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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首,心酸不已。
當我把信交於修真手中後,一壺上好龍井已擺在我面前,他招我入上座,讓我受寵若驚。他看穿我心思,道:“蕭妃的人,便是貴客,請座。”
見他如此盛請,便不好推卻,待他看了信,寥寥數字,卻教他看了許久,鎮定如斯的大將軍,面對如此決絕的信,也難控情緒。此時已過晌午,坐北朝南的客廳,陽光直射入大廳,每個角落也不放過,就連修真的臉,也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印著哀痛。
廳內氣氛有些尷尬,我不與打破,靜待下文。
“且風,留下來吃頓晚膳再走吧。”他抬首,一改方才的失態。
我起身,行了宮禮,道:“奴婢出宮太多時間,在府上叨擾太久,會惹非議。讓王知道,會遭猜忌。這對您對娘娘都不好。”
他眼中充滿讚賞,從袖待中掏出一錦布秀袋,交給我,道:“把這交給你家主子。”
我猜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此次他回來,怕是欲與蕭妃再續前緣。這紅顏果真如禍水。此時可是關鍵時期。打草驚蛇了可是會一事無成啊。
我下跪叩首,道:“奴婢甘冒大不韙提醒大將軍,我家主子現已為人妻,若為她著想,就請大將軍務必收回這錦袋吧。”
他聽我如此一說,頹然靠向椅背,錚錚鐵漢面對兒女情長也如此無力。
“管家,送客。”
管家出現在大廳,佝僂著背,伸手道:“且風姑娘,這邊請。”
當我踏出這廳堂後,回首看座上人,如當年的我。
蟾宮後院
建元二年,宮中報喜,蕭妃有孕,遂龍顏大喜,普天同慶,夜夜笙歌,景煬宮門庭空前盛況,道喜之聲絡繹。
於是,太守廟那道士的一番話不脛而走,人人均認為他是先知,更肯定了蕭妃生得頭胎定是龍子。
淑妃亦來道賀。所謂來者不善。此時她身旁侍女手中捧著些嬰兒穿的衣服,紅紅綠綠,煞是扎眼。她笑,嫋娜著走來,耳旁的吊墜隨之搖曳,在陽光下閃著光。
秦湘郡摻著淑妃,她笑的靦腆,見了蕭妃頷首以禮。
“姐姐如此快便有了頭胎,妹妹我不知該送些什麼。”她轉身拿過侍女手中的衣服,在我們面前比畫著,道:“這些是飲月殿最好的裁縫特地為姐姐腹中胎兒準備的。”
我接過衣服。
“謝謝淑妃的一番好意。”蕭妃回道。手不自覺拂上肚子。
“只是,不知這胎兒生了下來會像誰,或許誰都不像。”淑妃掩嘴,咯咯笑的渾身顫抖著。
蕭妃臉色已煞白,受如此之辱,明知理虧,可自己也心虛。
“誰都不像,那定是天子了。”我欠身,一笑而過。
淑妃定定看向我,我低首不語。
她漫漫向我走來,刺鼻的胭脂香味自鼻間直抵頭頂,讓我喘不過氣來。她字字珠璣,句句帶刺:“這女奴可真是大膽,要是本宮的宮中有那麼不知教養的女奴,定割了她的舌頭!聽說以前是個妓女啊。不知是踩著三王爺頭進來的還是勾了將軍的魂進來的。”
她捏著我的下巴,好生的疼痛,我卻無力掙扎。
“淑妃,蕭妃也是皇兄的寵妃,你這樣數落人家,皇兄會不高興的。”秦湘郡道。
“本宮只是性子直了些,若得罪了姐姐,妹妹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眼帶芒刺,笑的虛偽。一把推開了我,手指刮到我的臉,麻木了一陣,接著濡溼的液體流出,一摸,是血。
“免了吧。”她無力揮手,回到殿內,不想再見到她。
淑妃識趣告退。
“娘娘,她如此欺人太甚,您為何不回嘴!”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按好心。她們一唱一和,分明是來看好戲。眼紅嫉妒才會如此說。我擦去臉上液體,將疼痛棄之腦後。
“我們做的本就是不見光的勾當,還有什麼能爭辯的?”她反問。
我嘆息,她不善做這些不入流的事。教養如此,已是秉性了。
天色很快變暗,太陽西下,華燈點燃,中庭內流光異彩,文武白官齊聚一堂,江月現已是宮廷明伶,人人知曉這國色天香的女子,人人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人人爭做她的入幕之賓。
我與她許久不見,一見面,許多話異於言表,以前顛廢流離的生活我們已飽受。百感交集,一時之間,我們竟相對無語。
“近日過的如何?”她問。
“很好,只是今晨淑妃來北宮說了些蕭妃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