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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她。
皇甫青園一手扶著車門,昔日銳利的眸子裡面全部是哀傷,她的臉上神色複雜,像是在做著什麼思想鬥爭一樣,過了一會,她繼續才開口,“你把小白教育得很好。”
景淼沒有回應,等著她繼續把話說完。
皇甫青園的手抓緊了車門的邊框,終於鼓足了勇氣將接下來的話說完,“能不能讓小白姓修?”
這種詢問的話,是景淼第一次從這個始終強勢和高高在上的前任婆婆的嘴裡聽到。
真是難得。
昏黃的路燈下,一陣瑟瑟的秋風捲起枝頭枯黃的葉子,失去依託的樹葉就跟雪花一樣飄了下來,隨著秋風的方向,風往哪裡吹,葉子就飄往哪裡,完完全全沒有任何自己的選擇。
掉下枝頭的葉子,命運完完全全掌握在了秋風的手裡。
這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任人宰割的感覺,她也曾經經歷過。
可是現在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人,在請求她。
景淼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淡然地回答,“您還會有孫子,而我只有小白這一個兒子。”
皇甫青園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可是我現在連修瑜的面都見不到了!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回來!”
………………
V237【End】
當修瑜在機場大廳外面對她說出,“你有你的生活,我自然也有我的生活,這一次,我不會在原地等你”這句話的時候,景淼以為他終於選擇了放手。
自尊不容許景淼說出其他的話來,只能笑著說祝福。
可修瑜的那句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翻來覆去思量琢磨許久,最終卻只能得出一種可能。當完完全全無牽無掛的關係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股無名火就從心底燃起。
原地在哪裡?
早就沒有原地了,他憑什麼那麼說?
景淼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糾結在咬文嚼字上面了,明知道自己鑽進了牛角尖,偏偏抑制不住地往深裡想,牽起自己夜夜在異國他鄉輾轉難眠。
兩個月的時間,忙著照顧安皓然,生活是極其忙碌的,和丹一起幫忙查閱多種外文資料,幾夜沒有閤眼,好不容易等到安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等待手術的夜裡又忐忑地難免,擔心手術過程中出現突發意外。
那段日子裡幾乎夜夜都會夢到小海帆去世的那一天,在夜裡驚醒過來,再也睡不著,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
幸運的是手術成功,可是心卻不能完全放下來,一直到安皓然在那一天睜開眼睛,忽然對她說,“景,你不能再瘦了,頂著兩個黑眼圈太難看了。”
她這才能夠安心地回到國內來。
沒有想到修瑜說的“這一次,我不會在原地等你了。”確確實實是真的,因為這座城市裡,也沒有了修瑜的影子。
“小八他,去了敘利亞,當軍事觀察員。”
面前的皇甫青園說到最後,聲音哽咽了起來,尾音破碎顫抖,幾度停歇下來,才強撐著把一句話說完。
敘利亞,這個地方對景淼來說不算陌生。國家雖然小,可是近些年卻在國際新聞中頻頻出現,它不是像梵蒂岡這樣的小國一樣因為風土民情而出名,而是因為內亂不斷,局勢緊張而成為全球關注的熱點問題。
“什麼時候的事?”
景淼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
皇甫青園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說話也順暢了起來,“兩個月前,大概就是你去瑞士的第二天,他就瞞著我們所有人,接替了當時在敘利亞因為執行任務而受重傷的軍事觀察員。我們也是在過後的一個星期才知道,當時只知道他去執行了機密任務,後來老爺子才告訴我他的下落。事情緊急,需要有派遣經歷的軍官出國,本來也輪不到他去的,可是他自己突然提出要去維和。”
皇甫青園擦乾淨溼潤的眼角,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景淼,她的眸子垂著,看著地面,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皇甫青園的一雙眼緊緊盯著景淼,回想起這兩個月來修瑜唯一一次打來的電話,“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如果能死在敘利亞,也算是為國捐軀,為國增光。他說他不能按照我期望的那樣去生活了,修家的血脈總算是流傳下去了。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對得起,所有的人都不辜負。忠孝不能兩全,他寧願選擇對得起國家,這輩子父母的養育之恩不能報了,註定做個不孝子孫,但是至少他沒有敗壞修家的名聲。”
景淼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