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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凌遠兩個字的時候向唯一愣,這個最近時常被同事值班時候八卦起來的‘傳奇人物’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比相象得更年輕的一張臉,似乎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比傳說中少了些飛揚凌厲的神情,向唯伸手與他握手,見他笑道,“應該說句多謝。我也電話裡對你們區主任講了。你們盡職搶救病人之外,我的幾個同事,給你們找了不少麻煩。”
頗溫和的語調,頗自然的神情,向唯卻依舊覺得略微的壓迫,想了想,說道,“凌院長想了解患者病情的話……”
凌遠搖頭,“患者的手術情況我會直接問秦教授。之後轉院的事宜我跟區主任商量。這裡只是多謝一聲而已。”
向唯愣了一下,笑笑,說不上理由地,並不想在這位兄弟醫院的最高領導跟前再把公式化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誠惶誠恐地說一遍………這時一股呆氣莫名地冒上來,頑固地認定他們確實已經做了超乎本職的照顧,承擔了些本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樣的呆氣讓他並不想再在此間多所停留,只又回頭看眼icu病房,看了眼蘇純,“如果有變化,立刻呼我。”
說罷又衝許楠媽媽笑笑,轉身走了。
凌遠低頭看看蘇純,她沉默地垂著眼皮站著,不動,垂在身側的手卻在顫抖,他輕輕地用手握住她的,再側頭衝對面臉色蒼白神情茫然的她的媽媽道,“我陪她出去走走。她得呼吸些新鮮空氣了。您在這裡陪著病人。有任何問題,護士就在門外。我們一個小時之內就回來。”
蘇純媽媽先是呆愣著不說話,然後,又拼命點頭,有些膽怯地看看蘇純,低聲道,“純,你守了姐姐很久了吧。臉色這麼差。你出去……走走。吃點東西,喝些水。啊,對了,”她忽然抓起自己的包,低頭胡亂地在裡面翻,若干零碎物件從包裡掉了出來之後,她從裡面拿出來一包瑞士巧克力,送到蘇純跟前,“純。我在候機時候,看見有賣這種巧克力。你和小楠小時候都好愛吃的。卻少有地方賣,我……”
她熱切而渴望地望著蘇純,握著巧克力的手也在顫抖,蘇純沉默了半晌,接過來,閉了下眼,又抬起下巴,眼裡溼潤了一下,那層微紅卻又旋即消失,只淡淡地道,“謝謝媽媽。”然後轉向凌遠,才要說話,凌遠握著她的手輕輕搖搖,低聲道,“不用擔心。我也就1個小時,下午還要回去開會。剛剛,我已經特別交待了值班護士多注意一下。不會有事。你得放鬆一下。你並不想躺你姐姐隔壁,對吧?”
蘇純怔了怔,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沉默地以落後半步的距離,跟在凌遠身後,低著頭隨著他走,視線只落在自己身週一米的距離之內,從她身邊經過的一切,架著監護裝置的輪床,高呼讓路的導醫,哭泣著跟著輪床奔跑的家屬;她所經過的一切,樓道,電梯,電梯裡才下班的,正起鬨要主任請客吃烤鴨的歡樂的小護士,不大的草坪,停車場;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是身周無數個大螢幕上放映的電影的畫面,而她自己,在這所有的一切之外,只是個心不在焉的,看電影的人。
她跟著他走出急救中心,在午間喧鬧的街上,跟著他在生意紅火的賣煎餅的小攤前停下,站在那裡排隊等著,跟著他走進陳設別緻的熱飲店,看著他買了熱蘋果汁和熱茶,跟著他橫穿了馬路,走進一個有樹有藤架,藤架下面有幾條長石凳,石凳前有石桌,石桌不遠處有幾樣健身器材的街心公園。這個天氣,這個時間,這距離居民區並不算太近的街心公園,並沒有一個人。
凌遠自己在石凳上坐下來,將熱果汁和煎餅遞給她,自己慢慢地喝茶。
煎餅的燙,透過牛皮紙和塑膠袋,變得有些燒灼的溫熱,和果汁一樣,她握著,有一些舒服的暖和。她輕輕皺眉,看看他,好一會兒,聽見凌遠道,“我下午還有個會,必須回去,聽見歡歡昨天給我的留言,抽個空,過來看看。”
昨天。
蘇純有瞬間的恍惚。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將煎餅放在石桌上,雙手握著果汁的紙杯子,緩緩地放到嘴邊。
酸甜的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淌下去,一點一點,彷彿補充了她這一夜半天缺了的液體……而這補充,卻首先充實了她淚腺的儲備,一直是因缺水而沒有眼淚吧………所以凌歡摟著她,王東望著她,對她說,只有我們,你不要忍著,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的時候,她並沒有想忍,胸口是那樣疼痛,喉嚨是那樣苦澀,只是,並沒有眼淚。而此時,才補充了的液體,卻便就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凌遠瞧著她,笑笑,“煎餅冷了就不好吃了。剛剛那個攤,已經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