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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袁淑琴在一邊假意相勸著,眼神卻總是時不時瞟上公爹一眼。公爹您倒是說句話呀,就叫婆婆這麼哭麼,袁淑琴心裡急得要命。
金熙前幾天做下的事兒,瞞得了外人兒,卻瞞不了蕭家人,袁淑琴當時一聽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一個女孩子家家,一把槍幹掉了四個大老爺們兒,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金家六小姐是無論如何不能進蕭家門兒的,袁淑琴昨天下午陪著蕭太太假惺惺去探了病,今天清早起來就這麼想道。
那金六兒舞槍弄棒無所不通不說,心性又足夠狠辣,這要等到公爹百年以後分產那一天,她們二房還不得被金六兒弄死?
本來袁淑琴打算得極好。京城陶家不甚是富足,陶老爺膝下只有陶伊曼一個姑娘,等姑娘出嫁時、少不得多貼補一些。三弟蕭炎又在京城做起了工廠,若鼓動著蕭陶兩家結了親,蕭炎就得紮根兒京城了。
既是如此,南邊的康靈堂他也打理不過來,說不得也就乾脆不要了,象徵性的分一點兒浮財了不得了。
可如今呢,金家雖然也在京城,家底兒看起來也比陶家更厚實許多,畢竟是好些少爺姑娘等著分一杯羹啊。如果蕭炎娶了金熙,能不回家分祖產麼?那個金熙又是個會做生意的,怎麼會平白放棄到手的肥肉?
袁淑琴從來沒想過要在大房頭上佔多少便宜。不是她心軟,而是她不敢。大伯子蕭庚再是數年未曾歸家,大嫂一人兒帶著個兒子冷冷清清過日子,蕭庚的身份畢竟擺在那兒,那可是比金六兒還嚇人的。
這可怎麼辦不敢分大房那一份兒也就罷了,如今就連三房也得再佔一塊,難道二爺蕭震這些年苦哈哈的打理康靈堂,都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袁淑琴起來後破天荒的沒去婆婆房裡伺候,而是在自己屋裡轉起了磨。直轉了一刻鐘,還是沒想到好主意,卻已經在窗前看見婆婆屋裡的僕婦出來忙碌了。
還是得遊說婆婆出面才是啊,袁淑琴想。金六兒那麼莽撞,婆婆定會怕她連累蕭炎和家人,嗯,就這麼幹。而婆婆果然被她說動了——天下哪有不疼兒子的母親呢。
於是眼下用罷早餐,公爹還不等像往常一樣出門訪友,婆婆已經一聲接一聲的哭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婆婆的哭也不管用……袁淑琴眼下也真沒別的法子可想可用了。
蕭伯衡實在是被蕭太太哭煩了,終於陰著臉開了口:“你是說,若咱們家小三兒不娶金家六姑娘,就能保證家宅平安?”
蕭太太心頭大喜過望,抹了把淚頻頻點頭。卻不想蕭伯衡冷笑道:“蕭庚是不是咱們兒子?蕭庚現在是不是在領兵打倭國?照你那個道理,咱們家早該被倭國細作滅了門”
“到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婦道人家,只顧著自己的一點小想法兒、就咬死了不放為什麼你就不能清醒些,為蕭家又多了個嫉惡如仇的媳婦高興,反倒要胡思亂想怕受連累”
“蕭庚若是知道他娘是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都得後悔當年從你的肚子裡爬出來”
蕭伯衡說罷這些話一甩袖子,拎上自己的皮包便出了門,只餘下蕭太太和二少奶奶婆媳倆目瞪口呆。
蕭太太心頭最疼愛的就是大兒子蕭庚了。當年她嫁進蕭家門,兩年多也沒有身孕,雖然公婆都是好人,並沒多說她一句什麼,她自己心裡卻痛苦得不行。
等到快三年頭上終於有了喜訊,後來又足月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大兒子,可把蕭太太美壞了,整日裡都把蕭庚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私下裡也沒少抱著蕭庚連親帶啃的,說你可是孃的大救星……
蕭庚和兩個弟弟之間又隔著一個姑娘,等老2蕭震出生時,蕭庚已經七八歲了,蕭太太更是把這個頭大的兒子看得比山還重。
現如今聽了老爺這番話,蕭太太再回想起蕭庚的種種好處,之前被二兒媳婦引著鑽進去的牛角尖、嘩啦一聲碎得露出了光亮兒。
可不是怎麼著,他們家蕭庚可是個大英雄守家衛國護邊防,殺死的倭奴數都數不過來,她怎麼從來都沒怕過,相反還很自豪?
輪到金家六丫頭身上,她卻怕三怕四起來,還不是因為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為了殺幾個倭國細作,把個後背燙得稀爛,她還坐在家裡哭天抹淚兒嚷著要悔婚,都不說去程宅照料照料安慰安慰,她還算個好長輩麼?
蕭太太想到這兒,便高聲喚著僕婦給她打水淨面:“……抓緊打發個人兒上街買些上好的營養品回來,我要去程宅探望三兒媳婦。”
袁淑琴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