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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王道之參見公主。”
曹姽見一地狼藉,不由臉紅,虛抬了手才道:“王……王刺史不必多禮,你與庾太守還有謝公請坐吧。”
見自己出面,曹姽還懂得稱呼謝重一聲“謝公”,王道之心裡莞爾,卻沒有給曹姽面子:“臣奉了聖命,從臺城而來,代陛下探望公主,也好巡查兩郡政務。”
曹姽聽著就努嘴:“你任職揚州刺史,也管會稽和永嘉,這不是管太寬?”蔡玖跪在底下拼命拉曹姽袖子,被曹姽推開。
王道之臉上冷冷沒有表情:“公主想是離了臺城,尚不知臣已晉錄尚書事、特許奉朝請。”
庾希已經把臉轉到一邊去了,謝重則掩在袖子後邊笑,曹姽心裡暗罵庾希老兒見死不救,又大大佩服王道之升遷之快,中書令可是主管朝廷機要的天子近臣,且握有實權,但是近臣也常面臨皇帝陛下隨時的喜怒不定,王道之被特許奉朝請,就是哪天令母親生氣罷了官兒,他還是可以上殿覲見,哪像謝重,因曹姽遇襲之事罷了官兒,就徹底求告無門了。
這樣一來,曹姽就越發客氣了,誰讓自己母親看重王道之呢:“那本公主姑且稱呼一聲王尚書,既你代母親來了會稽,少不得本公主和庾太守要陪著四處看看。”
被陪著看能看些什麼?王道之並沒有頂著烈日到處走動的興趣,他問得直截了當:“臣這回來,只為兩件事。”
謝重的眼睛期待地看著王道之,便聽他一字一句清楚問道:“一是關於謝家莊園財貨俱失的緣由;二來自公主就藩,黃白之籍變動之數甚巨,賦稅卻不增反降,朝廷少不得要問一句,免得公主無辜,反被治下蛀蟲欺上瞞下牽連。”
庾倩方才就在和曹姽商量這事兒,奈何她不聽,此刻被王道之當面問及,庾倩只好愈發往角落裡站,免得被曹姽抓去敷衍來人。
“與海賊那戰正是兵荒馬亂,本公主自保尚不及,哪裡還去管什麼謝家還是李家的財貨?”她以為王道之是為了謝重來興師問罪的,回答得毫不客氣:“要我說,謝家高門大戶,部曲之數甚眾,自保難道不是綽綽有餘?依本公主看,不會是監守自盜吧!”
謝重以為今天有人主持公道,冷不防曹姽根本不買王道之的帳,還反咬一口,氣得他不顧禮儀哆嗦:“你……你血口噴人!”
曹姽也不生氣,“嘻嘻”一笑:“誰是誰非暫且不理,只是謝家此回遇亂,永嘉本族幾乎喪盡,莫不是平日壞事做盡,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謝重一口氣哽住,當下眼睛一翻,幾乎氣得仰倒。
庾希和庾倩連忙上前把他扶住,待他慢慢緩過來,這情景連王道之也皺眉,不知他是不悅謝重不堪一擊還是曹姽咄咄逼人,也不糾纏這無頭公案,反而直擊曹姽弱處:“臣敢問公主,那三十稅一又是怎麼回事?”
曹姽本還想趁勝追擊,乾脆把謝重氣死才好,不想王道之絲毫不受影響,一下拿住關鍵。她若是被問倒,與她坑瀣一氣的庾氏叔侄也要倒黴,更不要提無辜的永嘉辛太守了。
這下騎虎難下,曹姽硬著頭皮道:“那,那三十稅一,乃是本公主遵循了母親的教誨。”
這回答遠超王道之意料,他以為曹姽可能含糊其辭,可能乾脆耍賴到底,卻想不到她把曹致搬出來了。
這下他王道之免不了也要問一句:“陛下何來的教誨?”
曹姽一不做二不休,抬腳去了後堂,扔給眾人一句:“你們等著!”
庾希庾倩不知道她賣得什麼關子,惴惴不安等著。蔡玖則如喪考妣的模樣,公主犯錯,庾家的不過丟官,他一個小黃門,也就只剩一條命啊!
不多時,曹姽默不作聲地扯了一條透著墨香的絹帛出來,強作聲勢地把王道之身前一揚:“你自己看!”
那“休”字長長一豎,墨汁未乾蜿蜒而下,流下一滴淚珠樣的紋路,在場之人都沒想到曹姽這樣大膽,謝重一時又來了精神,正想大叫曹姽膽大包天,可他方才氣得太狠,這會兒被庾倩牢牢抱住,只得嗬嗬喘氣,嘴裡卻冒不出字來。
蔡玖略懂幾個字,勉強辨出絹帛上寫的是“與民休息”。只是墨香未散、墨跡未乾,蔡玖欲哭無淚:公主你拿也拿個真的出來,這是騙傻子呢?
不想王道之半晌未言,就真的接過那副絹帛細細打量,片刻他又抬首看曹姽,曹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驚惶的內心,與他對視。
這孩子又長高了?王道之心想,這還是個小姑子呢,早年她似乎喜歡過慕之,如今恐怕個頭也不比慕之矮!一身裝扮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