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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熙帶人早有準備,因他們在邊境流竄,怕驚擾了守軍,進出時都會給馬蹄包上厚布。一來隱匿動靜,而來可以賓士於冰雪之上,如今這樣一來,他們以馬追徒步的逃亡二人,高下立見。
劉熙頓時興奮起來,眼眸泛出嗜血的光芒,急急指揮眾人擁上去:“追!別傷了那個女人,要活的!”
曹姽聽這話心裡一沉,逃亡之後被抓回去,面對的懲罰一定比之前痛苦百倍。她與劉熙幾番接觸,直覺此人非心胸開闊的草原男兒,倒像個錙銖必較的陰險小人。若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情願自己再被抓回去。
此時阿攬從牽著的馬匹身上解下一副弓箭,叫曹姽拿來,一邊低頭揹負曹姽繼續往上攀爬,一邊問道:“殺沒殺過人?”
曹姽聽出他漸漸急促的氣喘,怔楞了一下。
阿攬見她沒有反應,還當她沒有真動過手,那此女就真的是個負累,他催促道:“待著做什麼?殺過就殺過,沒殺過就沒殺過!”
竟然看不起自己?曹姽被他一激,熱血湧了上來,也不顧男女大防,以修勁雙腿牢牢圈住身下人的腰,結實的腰腹用力將自己穩在他人背上,上身卻憑藉柔韌的腰肢轉到側後方,雙手把持弓箭,撐出一張圓滿之弦,鬆手之時毫不猶豫,匈奴人還沒看清樹林深處何來的暗箭,騎馬趕在最前頭的人已經慘叫一聲摔下馬匹。
劉熙打馬上前一看,那箭正中眼窩,中箭之人雖沒有立時死去,當下已經是個廢人,他知道曹姽是有人接應出逃,此時不知道出手的是曹姽本人還是前來解救她的死士,可劉熙頓時又大感興趣:“這小娘們兒本事不小,本太子不收服了這個蠻性子的女人,還真不能稱自己是個男兒。”
這時已有第二人中箭落馬,羽箭插在脖子上,令其餘人都有些瑟縮,劉熙適時加上了籌碼:“捉活的,今日隨本太子上山的,都賞財貨。若是生擒那個女人的,另賞黃金百兩。”
此話一出,效果立竿見影,曹姽兩箭的效果全數落空,匈奴人騎馬布陣,以半圓之勢逐漸迫近二人,慢慢收小包圍圈。即便曹姽百發百中,也難逃出昇天。
曹姽雖在生死存亡之際,卻還有餘力感嘆匈奴人不愧為馬上民族,弓射的確不可小視。因為天寒,動物筋弦效果大受影響,匈奴人竟懂得在箭矢上來做文章。
阿攬從匈奴戰馬上解下的弓箭,配的是四羽大笴,箭身配四根鷹毛箭羽,長度比尋常箭矢更長四指,曹姽憑著手感,就知道方才所射之箭又重又穩,若不是她此刻攀附在他人背上,恐怕效果絕不至此,穿過盔甲亦不在話下。
箭囊裡所留箭矢不多,她絕不可能將追擊之人全數解決,如若這樣,倒不如放手一搏,思及此,她拍拍身下的人道:“放我下來。”
阿攬揹負曹姽往上爬了幾十丈,饒是勁力過人,此刻也是氣喘如牛。他說話間噴出團團白氣,手臂上肌肉與青筋鼓起,在這冬季了無人煙的荒山,竟別有生氣勃勃之感,聽聞曹姽要下地,眼見追兵將至,倒也鎮定地放人下來,絲毫沒有置喙的意思。
曹姽心裡感謝他,便解釋道:“一味逃跑或許逃不出去,我要對劉熙動手。”
此時阿攬才知對方頭領是叫劉熙,觀對方陣仗,也知對方不簡單。可是如果這個劉熙就是那個劉熙,他同樣沒有想到。
他解下未用完的水囊,灌了一大口,抹抹嘴道:“我正好休息一會兒,你儘管射,射不中,我們繼續跑。”
曹姽的手搭在箭囊上,聽到這話頓了頓。可不知為何,心情卻愉悅放鬆了起來,驚險的逃亡路上,還有個知情識趣的同伴總是好的。就算今天死在一處,恐怕還有人在地下給自己端茶送水,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這麼一想,曹姽越發放鬆,搭箭勾弦,那一箭直接往劉熙迎面撲去。
曹姽似乎志在必得,她一等箭矢飛出,甚至不看自己命中與否,果斷地跳到阿攬背上大叫:“快走!”
阿攬顧不上看,歇息之後更是奮不顧身往前竄去。
劉熙見曹姽一箭竟從自己門面飛來,拔出腰側的金烏狼牙彎刀,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他手起刀落,劈手就砍斷了曹姽蓄力而發的箭矢,可那支斷箭還未落地,身邊數騎已然聽到太子暴起大喝一聲,只見劉熙已經扔了形影不離的彎刀,雙手捂住血如泉湧的腦袋。他的頭盔已被從中間劈開,若不是有頭盔阻擋,扎入眉心的箭矢此刻已經要了他的命。
眾人也顧不上驚奇,連忙團團圍了上去,劉熙知道自己雖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