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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都不會得到王神愛如今這般的禮遇。身為長輩的二人讓王神愛服侍著用了朝食,以示孝敬,王神愛初入臺城的規儀便完成了。
曹致萬分和悅,她為長為君,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婆婆:“神愛,入了臺城,從此你就是明光殿的主人。你雖是新婦,也不只是新婦,太子未來要克承大統,你毋須如普通女子那般侍奉尊長,但務必記得謙恭穩妥,行明光殿主母之事。”
王神愛喏了,慕容傀便打岔:“這兒媳若要侍奉婆婆,也得婆婆能得一刻清閒才好,恐怕東堂外的朝臣就要驚呼今日的奏疏堆積如山,中書省的地界放不下了。”
新夫婦一出太極殿,曹致便皺眉:“朕觀王神愛面色如常、步態輕盈,混不像個新婦,菩薩哥這是怎麼了?”(注:菩薩哥乃曹修乳名)
荀玉一早便從入侍內帷的宮人處知曉了一切:“太子妃持身端正,昨日眾人出後,結髮禮似有不順。太子又是沒經過事的,大概是沒成,褥子上乾乾淨淨的。”
慕容傀默默聽了,不客氣地“哈”了一聲,滿是諷刺,曹致的臉便沉下,慕容傀最愛見她這副樣子,更收不了口:“我往日就說該給菩薩哥一個導引宮人,你偏不許,如今可是笑煞人了!”
曹致見沒有外人在,也不做表面功夫:“是呢,想你慕容傀當年在遼東何等風光,一妻數妾,大小段氏姿容絕俗,悉為你慕容傀的女人,更是遼東一景。妻妾給你生育十子六女,你二十七的時候長子已經十三,可惜到了如今,不過漠漠黃土一坯。”
“你!”慕容傀被激得站起,復又握拳坐下,威嚴雄渾臉孔帶了些許扭曲,但仍兀自忍耐:“我不是這個意思,然菩薩哥是我倆唯一的男嗣,為開枝散葉也好,為他二人夫妻和樂也罷,總該讓他早早經些女人。”
曹致也暗恨自己今日怎麼忍耐不住:“菩薩哥才幾歲,來日方長,少年夫妻,總要磋磨一番。再者那王神愛又是大家貴女,放不下身段也是有的,讓幾個老宮人在身邊指導勸引就行了。時日到了,總會開竅。”
“怎不見你開竅?”慕容傀深覺話不投機:“我觀那王氏女有自恃身份之嫌,菩薩哥無論身份性情,都是一等一的男子,她還看不上?要我說,女人最是口是心非,那王氏若像你一般嘴硬身軟也就罷了,如果裡裡外外都和個石頭一樣,吃虧的還不是我兒子。”
曹致劈手一個茶盅便砸過去,慕容傀一閃,便不見了蹤影。然她雖知慕容傀素來說話如此,但他所言到底擊中曹致心事,太子夫婦若私下不諧,太子不得王家的支援,影響了東魏的綿延,於曹致來說是心頭大患。於國於己,她都並不想另立太女。
曹姽自曹修新婚,母親勒令的半年反省又過去大半時間,落在雞鳴山上的日子好不愜意。
這日她和大虎小虎在半山的屋內歇息,山中本寧靜,忽聞外面似乎有起起落落的響雷之聲,不由大為好奇。小虎出去打探一番回道:“公主,山底下來了好多人呢!都是些軍士和大漢,這雷聲是他們在打呼嚕呢!”
☆、第二十一章
曹姽在山中成日裡無事,掰著手指計算何時可歸家,若兄姐不來探看作陪,就連喝酒乘興、賦詩吟句的興致也是沒有的。聽小虎說山下來了軍士和大漢,當下不由好奇心大起。
大虎小虎也並未阻止,三公主雖在雞鳴山清修,但是離建業城卻不過半日的車馬,且光是燕王府就派了好些部曲在山下輪番保護,一般香客上山禮佛都要被盤問再三。曹姽居於這山中野地,卻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這天已近黃昏,紅豔豔的彤雲都似乎低垂在山巔,仿若一條環山彩練。
曹姽行到山下,夏日的晚風裡帶起一點汗水的腥鹹味道,她抬袖掩了掩鼻子,揮開眼前如一層薄霧般揚起的山間煙塵,再定睛一看,只見山下溝壑處有數十個蓬頭垢面的男子落腳于山澗附近。
腳下小溪淙淙,卻滌不去這些人滿身塵埃。
兵士們明明都著了裲襠兵甲,卻都已髒汙不堪,汙跡上還泛著油光,再配上一張張已經遠行千里的狼狽臉,真和路上乞人無所區別。
有三兩個兵士各自執劍而立,眼神兇狠、鬍子拉雜,緊緊盯著面前那十幾個戴枷的赤腳奴隸,一刻也不放鬆。
至於輪班得到休息的兵士,有些則仰躺地上酣然而睡,有些則掬著溪水清洗頭臉,還有幾人正圍著打雙陸。奴隸長途跋涉自然也累,但是他們只要稍微一閤眼,就會被人一鞭子抽醒,曹姽她們聽見的如雷響的呼嚕聲,正是這些人發出來的。
小虎輕輕“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