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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外面的人曹姽的情況已經平穩,暫時不用操心。他自己何曾有這樣虛弱的時刻,不過舉著一個油燈,就手軟顫顫地幾乎要舉不住,他扶著桌子坐回去,只得無奈苦笑,裡頭躺著的那個年輕女郎從來就不肯讓人少操些心,而自己竟然如此甘之如飴。
隨著葛稚川的歸來,二人又合作著給曹姽又餵了一趟藥,曹姽一身藥汁的模樣也很狼狽,葛稚川卻不讓洗,說是喝藥敷藥,內外發散,許是天亮就能醒過來。
至於他和康拓,如今只過去半天,不好確定自己有沒有得這兇險至極的疫病,餵了藥便退了出去,康拓累了整夜,又坐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輪換了葛稚川來陪護。
曹姽雖暈迷,但自己生病及昏睡期間少有的清醒時刻都是記得的,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待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可說是貧苦至極、家徒四壁,白白的兩面牆上掛著道家煉丹的兩個教祖,曹姽認不清楚,但直覺表示厭惡。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她一起身只覺得金星亂冒,只好隨便扯住一縷帳子支撐住身體,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
曹姽低頭看自己,衣衫還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談不上整齊,也說不上凌亂,但周身發散出能把她自己燻昏過去的刺激藥味。她一怔,扯開自己衣領往裡看去,即便有心衣,胸前下腹均都遍佈了黑褐色的藥膏,而由於有人蘸著膏藥不停搓揉她的身體,淨白的肌膚上留下點點指痕,觀之觸目驚心。若不是曹姽一副大病初癒的虛弱的模樣,連嘴唇都是白的,恐怕沒人相信她這是大病一場,反而會覺得她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