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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欲多糾纏於病患是什麼身份上,唯恐讓得失心佔了上風,而違了醫者本願。於是葛稚川除了曹姽斗篷、外衣,看她面色、探她體溫與脈象,又撩起她半隻袖子,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除了脖子,四肢也已生髮了觸目驚心的痕跡,只是身上的紅斑還略小。
如今室內只餘三人,一個還神志不清,葛稚川害怕自己所說的方法太過冒險,先打算給康拓解釋一聲。他看得出康拓的氣質是武將,唯恐他見識低淺胡亂責難,雖則看著是個有擔當的,然而此刻到底臉色也不好,唯恐他亂了方寸,還是將病情同他細細了說了一遍。
“是天行發斑瘡,”葛稚川的神色十分凝重:“上行極快,如今已是兇險,我從前就始終猜測致病的髒物是從老鼠而來。但我在南越幾年,廣州府從未有過這種病,平民也是慣撒鼠藥的,這病症又是哪裡起的?”
康拓便將孫冰做的那些好事全部抖落出來,皇宮後山的那些無辜身死的女子被收拾了個亂葬崗,南越的太監們也沒有好生安葬她們,而是草草了事,東魏發現這事兒善後的時候,掘出的屍體幾乎都被老鼠啃了些皮肉,現在細細想來,恐怕源頭就在這裡。
山腳那些為皇室工作的匠人們自建村落定居,日常飲用的都是山上染了髒汙的泉水,自然坑害了更多的人,導致了疫病的流行。康拓可帶千軍萬馬馳騁,眼下卻是什麼都做不了,葛稚川畢竟是老人兒,看出他的糾結,便稍稍寬慰了一番。
“你們便是來找我的,也是緣分,遇著我的時候恐怕發作還沒有一個時辰,我有所耳聞山下廣州府內有疫病,便碰巧今日去採了些草藥備著,正好拿來救人。不過分量不多,要是我們兩個……”葛稚川突然噤聲,康拓很有眼色地沒有追問,就聽老頭兒頓了頓道:“至於要救誰,不救誰,你們也該讓我知道。”
康拓會意,當下便爽快道:“不敢瞞先生,我們都是東魏人。”他看到葛稚川眉頭一挑:“某不過一個隨侍的無名小卒,但這病了的,卻是要緊的人物,我國女帝陛下有兩女……”
葛稚川簡直吃驚,並不是他就認為女子就該待在閨房之內、眼界侷限於後宅一方上,只是這身著男裝又領兵出征委實讓人驚奇。他與世隔絕好多年,殊不知東魏的女人已經因為女帝的緣故,地位大大地提高,不過曹姽這樣行事無羈的,到底是鳳毛麟角。
既然身份如此尊貴,葛稚川只好嘆上一口氣,打定主意要盡心盡力。非他趨炎附勢,只是曹姽身份,生死都牽連許多的人,譬如康拓方才說的,他們在場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如今大家利益息息相關,葛稚川一邊在分草藥,一邊問道:“敢問這位將士姓名?”
“姓康,單名一個拓。”康拓敏銳地發現葛稚川還在等他下文的樣子,才解釋道:“某年少失了雙親,也不是中原出身,無名無姓,數月前才被義父所認,賜了名姓,只是早過了年歲,也沒行冠禮,故未取字。如今做的是東魏的先鋒將軍,算是……算是公主此行的副將。”
“將軍實在自謙了,”葛稚川一聽就知道康拓是貧寒出身,雖說過了二十,觀之也不大的樣子,若說他是有些運氣,但本身肯定是實力不俗的:“大家有緣結交,你便稱我稚川吧,我本丹陽郡人,單名一個洪。”
這時草藥分好碾碎,葛稚川拿了藥爐親手煎了,只是曹姽一直昏迷,不好進藥,對方是個身份尊貴的女子,葛稚川身為醫者,並沒有什麼忌諱,不過他仍是問了康拓,是否可以由他代勞。
康拓感激他的思慮周全,便包攬了替曹姽喂藥的任務,只是曹姽昏迷著,只好拿來帶凹槽的竹板子撬開她的嘴,把藥一點點地倒進去。葛稚川這幾年見識得多了,給神志不清的病人喂藥,親人來或者自己來,少不得竹板子要把嘴唇磕破,藥喂得慢了,得費上半天工夫;喂得快了,又喂不進去。
這大漢卻耐心細緻,一邊喂藥一邊不停在那女子耳邊安撫,那女子雖毫無意識,但身體大約本能地知道是親近的人,進行得都很順利。康拓手也穩,這般不疾不徐地喂著,一滴也沒有灑出來,嘴上不停地安撫道:“阿奴,喝藥了病就好了。”也不顧曹姽是否真的能夠聽見。
葛稚川在一旁如坐針氈,明明對方光明磊落,不過遵照醫囑喂藥,為什麼他反而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康拓行止之間也是循規蹈矩,沒有對曹姽絲毫不敬,可葛稚川卻有種臊得不敢抬頭去看那二人的感覺。
半晌,藥碗見底,葛稚川把空碗接了過了過來,又細細扶脈道:“脈象還算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