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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但凡一切事情的根由,不是為情,就是為錢,除非王道之得了失心瘋,而王氏顯然不缺錢,荀玉抖了抖嘴唇,於是保持了緘默。
曹姽見唯一可以在這件事上發話的長輩也同意王道之的意思,心裡頓時“撲騰撲騰”地跳起來,只是那人如今並不在眼前,母親臨終之前秘密召見自己和阿攬也是極為機密的事情,並沒有讓荀玉知道,而曹致彌留之際,荀玉顯然也是大為神傷,並沒有留意此事。
她便出口為之緩上一緩:“吳王不檢點,朕心也甚痛。”曹姽板著臉,知道王道之在看自己吹牛,不過荀玉還什麼都不知道:“然而朕是一國之君,怎麼也得存下些臉面,沒有陪吳王一道受過的道理。吳王的封誥保留,俸祿食邑也照舊,只是朕不可能再待他如初。至於太師所提的納選新人,朕不過方才除服,孝期屆滿,也不應急於一時,此事當從長計議。”
曹姽、王道之及荀玉達成了共識,因此第二天關起門來審問的時候,所待解決之事不過是如何懲罰王慕之和陸氏兄妹,只是那陸參竟比曹姽想象中還要陰險而小人。曹姽與王慕之前世愛恨糾葛,今生不過是不聞不問,權當路人;那陸參與王慕之空有稱兄道弟的情義,轉頭來卻拿五石散害了王慕之。
五石散雖風靡於高門權貴,到底卻是毀人的東西。難怪近年王慕之總能得到佳句美文,傳頌建業,想來也是五石散的激發,裸~奔、女人和靈感,就是五石散行散的方式,但真相卻是以生命為代價。
曹姽微微嘆了口氣,王慕之終究沒有避開這樣的命運,也沒有得到曹姽這樣轉頭重來的機緣。從前他們一個乖張,不堪為帝;一個淺薄,三心二意、輕信人言。東魏交到這樣兩個人手上,卻是黎民百姓的深重苦難了。
她閉了閉眼,朝王道之點點頭,便對躺在榻上因棒瘡而起不來身的王慕之道:“吳王,朕仍然希望你能從此斷絕五石散,那物事只可得一時之快,終非長久之計,甚而可誤人性命。太師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若有個好歹,豈不是予孝道有礙?”見王慕之臉上流露出悔恨來,曹姽又加了把勁:“再者若五石散真是陸參所說的好物,怎不見他自己也用?吳王若是不信,待你可以起身,朕准許你去大理寺見陸參,召集人按著他強用五石散,你且看他用不用?”
曹姽話音一落,室內響起一陣輕輕的哽咽聲,曹姽循聲望去,見是被眾人已然遺忘的陸亭君,她見自己贏得了注意,深深拜服下去才懇求道:“求陛下饒了我阿兄吧!”
“你自身難保,還替旁人求情?!”荀玉喝止她。
陸亭君眼圈一紅:“阿兄怎會是旁人……”
曹姽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想起上輩子竟然拿曾隨母親叱吒沙場的大魏龍雀寶劍去對付這個內宅女子,不但覺得陸亭君可憐,更覺得自己可笑。她把自己當成了和情敵一樣為愛所苦的女人,卻忘了自己的皇帝身份,曹姽沉下臉道:“陸氏,你與陸參沆瀣一氣,給吳王設局誘騙予他,吳王年小,為你們玩弄鼓掌之中。陸參擇日會被依律判罰,至於你已非在室女,吳王亦不能免責,你既然喜歡他,便卸去釵環、沒入宮中,為奴為婢侍奉吳王終生。”
陸亭君大驚失色,那天然而生的高貴門楣、士族頭銜,一旦失去,她覺得自己簡直活不下去。她夥同陸參誘王慕之入套,一是因為自己一心愛他少年俊美,二是愛他王家出身、王侯身份,只要好好經營,或許可以得到吳王身邊的夫人之位。
想那燕王當初也不是有許多的側室嗎?王慕之又有什麼不可以?
陸亭君悔得不行,想找王慕之求救,王慕之卻羞慚得根本不願抬頭看她。曹姽說他年小被人所騙,他早已行了冠禮,年紀比曹姽還要大一些,可是就這樣輕易地被騙了。他生怕旁人瞧不起他,也不去管陸亭君,堅毅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會戒斷五石散。”
他這樣一說便是下定了決心與陸家兄妹劃清了界限,陸亭君大失所望,仍然嚶嚶哭求歸家,曹姽越發不耐便叱道:“歸家?陸八竅,你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子,朕給你找了個歸宿,你敢不識抬舉,那就去嫁給城門外乞討的流民如何?!”
陸亭君才知道被皇帝責罵是什麼滋味,嚇得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這場鬧劇終於落幕,曹姽見到這些人的下場心裡卻並無快意,想到還要不遠千里去見那個陰險的劉熙,更是添上數倍的煩悶,只想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王慕之卻勉力起身,拽住了曹姽的袖管。
王慕之到底秀美絕倫,雖是病痛在身,卻是天然一段風流體態、惹人憐愛,曹姽曾十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