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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怎麼會一起回來?”
荊無憂想說什麼,嚴紹已經回神道:“路上遇到了就一起走了。”
寧遠伯夫婦不知道荊無憂離家的真正原因,嚴紹也沒告訴他們他這次出門是去找她,只說有點生意要談。因此羅氏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只隨口說了句“那可真是巧了”。
“對了,芳姨,聽說伯爺被人打傷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有伯爺的傷怎麼樣了?嚴不嚴重?”荊無憂擔心道。
“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倒沒什麼大礙,就是這事兒實在讓人生氣……”
一提起這個話題,羅氏心裡就惱恨得厲害。她笑臉微沉,一邊帶著兩人往裡屋走,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寧遠伯純粹是遭了飛來橫禍,被人誤傷的。
打傷他的是城北金家的大少爺。
這金家是當今聖上近來十分寵愛的一位昭儀娘娘的孃家,算是朝中的新貴。金家的大少爺,也就是這位金昭儀的兄長,前些日子與宮中另外一位妃子——惠妃的孃家表哥結了樑子。事發那日,兩人又在街上狹路相逢,並因為一點小事起了爭執。
金家大少爺那會兒帶的人少,落了下風,被惠妃那位姓蔣的表哥狠狠羞辱了一頓。他因此懷恨在心,叫了一群人,趁著天色將暗把惠妃那位表哥堵在巷子裡揍了一頓。
萬萬沒想到的是,被揍的人並不是惠妃那位表哥,而是身形和他有些相似,又恰好跟他穿了同色衣裳的寧遠伯。
寧遠伯那天剛得了一株品種新奇的水仙,整個人高興得不得了,沒想到走著走著,竟莫名其妙地連人帶花被打成了豬頭。
他那時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又為什麼打自己,氣憤驚慌之餘馬上派人去報了官。然而官衙那邊卻遲遲沒有訊息。羅氏親自去問,對方也只是態度散漫地說,那夥賊人狡猾得很,他們暫時找不到什麼線索,讓她回家等著。
這顯然是半點都沒有把他們寧遠伯府放在眼裡。羅氏氣壞了,好在高洋知道這事兒後,第一時間派了人去查,她才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羅氏在高洋的陪伴下去了金家,要他們給一個說法。
金家見事情瞞不住了,便看在高洋這個長公主之子的面子上,勉強讓他家大少爺上門道了個歉,也賠了點禮。但那態度卻沒有半點誠意,不僅一副“打錯了就打錯了,你們能把我們怎麼樣”的樣子,賠的禮也都是以次充好的破玩意兒。
羅氏暴脾氣發作,直接讓人把那位金大少爺連同他們家送來的東西全扔了出去。
兩家就這樣結下了樑子,而屬於寧遠伯的公道,金家也至今沒有還上。
羅氏心裡堵著一口氣,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罵了起來。只是她也知道以自家如今的情況,是沒法跟聖眷正濃的金家纏鬥的,所以只是罵,並沒有繼續跟金家剛的打算。
至於慶陽長公主這個大腿,已經抱過一次,她哪好再蹭上去抱第二次。何況枕頭風的厲害她是知道的,那位金昭儀如今正得寵,萬一在皇帝面前給慶陽長公主上眼藥,影響了慶陽長公主在皇心目中的地位,她怎麼對得起慶陽長公主和高洋?
荊無憂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只是這樣一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去。尤其是看見寧遠伯那張原本俊美無雙,這會兒卻青青紫紫成了豬頭的臉,她這心裡就越發堵得慌了。
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就是套個麻袋打個人嗎?
她也會啊。
於是她面上什麼都沒說,只乖乖軟軟地安慰了寧遠伯和羅氏幾句,私下卻悄悄打探起了那位金大少爺的行蹤,然後在某天夜裡喬裝打扮了一番,把那位金大少爺連同他的小廝堵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狠狠揍了一頓。
她行事十分謹慎,事後仔細清除了自己的痕跡,並故意留下了惠妃那位表哥的身份象徵——那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都打聽過了。且這件事本就是因他們倆而起,她這麼做,也不過是讓一切回到原來的軌跡罷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蔣老三你個王八蛋,你他孃的給我等著——嘶,好痛!嗚嗚嗚好痛……”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啊!”
聽著身後巷子裡傳來的大叫聲,荊無憂心頭那口惡氣終於散了出來。
她撇嘴輕哼一聲,像只輕巧的貓兒一樣,點著足尖踏上屋簷,悄悄消失在了夜色中。
和她打著一樣的主意,卻比她晚來了一點點的嚴紹見此,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