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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宗。”箜篌從桓宗身上抬起頭,舉起手裡的龍吟劍,嘴角的血跡未乾,眼睛亮如朝陽:“龍吟劍,我拿回來啦。”
她隨意用手背摸了摸嘴角,嘴角的血漬糊到了臉頰上,讓她整張臉看起來又髒又難看。
當然桓宗也沒好到哪去,向來白衣勝雪的他,潔白的衣服上沾著血跡與地上的泥灰,白玉發冠也不知道摔到了哪兒,頭髮披散在髒髒的地上,不過仍舊很順滑。
他看著少女臉頰帶血,還咧嘴笑著的樣子,伸出手把她按進了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她。
在這一刻,懷中的溫暖與真實,就是永恆。
聞著桓宗身上淡淡的藥香味,箜篌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桓宗的心跳聲。明明衣服布料很柔滑,箜篌卻覺得自己的臉,被衣服蹭得又熱又癢,總想伸出手捂住。
“桓宗,你又在撒嬌嗎?”
“嗯。”
桓宗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桓宗說:“剛才受了內傷,難受。”
箜篌不敢再動,乖乖趴在桓宗懷中,疑惑道:“我會不會壓得你更難受?”桓宗撒嬌的手段太差了,這個姿勢不僅彆扭,還會讓他也不舒服。
片刻沉默後,桓宗悶悶道:“不會。”
箜篌想了想:“那倒也是,我比龍吟劍輕多了。”
被遺忘在地上的龍吟劍,微微顫鳴一聲,箜篌趴在桓宗胸口,看著掉在地上滿身是灰的龍吟劍,莫名覺得此刻有些好笑,不自覺笑出聲來。
桓宗鬆開環著箜篌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林斛停下腳步,看著少女趴在男人胸口,吃吃的笑,而男人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什麼都不說。明明是髒汙的地面,卻被他們躺出了鮮花草地的盛景。
“笑什麼?”
“不知道,就是覺得好笑。”她一邊說,一邊笑,翻過身學著桓宗的樣子,仰躺在髒髒的地上,看著空中被暫時鎖住陣眼的萬骨枯陣。
或許是能夠拿回龍吟劍高興,又或許是剛才在她脫力時,桓宗穿破黑暗而來,還有就是……
箜篌偏頭看桓宗,桓宗恰好也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都露出了笑。
還有就是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桓宗,明明她應該說謝謝或是愧疚,但就是覺得好笑。一身髒兮兮很好笑,頭髮散亂也很好笑,抱著她撒嬌……可愛得好笑。
風起,沙子撲了兩人滿臉。
箜篌從收納戒裡掏出兩粒凝氣丹,給自己與桓宗各塞了一顆,身上的靈氣緩緩恢復著:“桓宗,剛才我在陣眼裡,看到了一個小陣。”
陣中陣,以陣養陣,這是一種十分陰毒的方法,設陣者根本沒打算讓靠近陣眼的人活著。她能活著出來,全靠大堆大堆的法寶往外砸,後面若不是桓宗出手相助,她大概根本走不出來。
也幸好她剛才大著膽子靠近陣眼發現了這件事,不然他們借用山川河流破陣,外面的陣法是破了,裡面的那個陣說不定會藉此催發,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她也不敢想。
“是什麼陣?”桓宗問。
“我不認識。”箜篌道,“不過我記得那個陣法的大致圖形,等下我畫給你看。”
“好。”兩人靜靜看著,不再說話。
林斛忍無可忍走到兩人身邊:“在地上躺夠了沒有,老百姓都看著呢。”
箜篌坐起身,看到不遠處果然站著很多百姓,只是這些百姓臉上的表情不是看熱鬧,而是激動。她捏著披風邊緣站起來,躲在了桓宗身後。
她現在這副灰撲撲髒兮兮的模樣,不適合讓外人看見。
“三位仙人!”衣服皺巴巴的刺史從人群中擠出來,他朝抱著襁褓的男童行了一禮,才對箜篌等三人行禮,“三位仙人可有暫居之處,若是三位仙人不嫌棄,可以到刺史府暫居幾日。”
從疫病剛開始發作到現在,他已經是當地第三任刺史了,前面兩任都是染上疫病丟了性命。他看了眼抱著襁褓的男童,這位小公子就是第一任刺史的孩子,半個月前刺史大人夫婦相繼離去,小公子便帶著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單獨住在一個屋子裡,他有心叫兩個孩子跟他一起住,但是小公子只隔著門說話,臉面不露。
猜到小公子可能是怕接觸太多外面的人,會讓疫情感染到他身上,所以他也不再勸他,只是每隔兩日給他們兄妹倆送些吃食過來。
“不必。”人前的桓宗,仍舊是那個淡漠又寡言的劍修,“待疫情解決,我們便會離開。”
刺史不敢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