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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走到樂思齊跟前,沒頭沒腦地道:“我們回去吧。”
樂思齊一頭霧水,道:“回哪裡呀?”
山子定定地瞧著她,道:“回家。鎮上太危險了,到處是陷阱,不如回家,落得個清閒自在。”
上個月他發牢騷,讓他不想幹回家,他死活不回,現在是怎麼了?樂思齊問:“你不是說你不回去嗎?”
山子道:“我們一起回。”
敢情是擔心她。樂思齊哭笑不得,指著旁邊的座讓他坐了,道:“我們才開業做生意,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做什麼事沒有困難,哪能一馬平川?現在只不過遇到點麻煩,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怎麼可以回去?我們回去了,跟著我的這些人怎麼辦?”
山子哪有想那兒多,他聽樂思齊在會上這麼一說,覺得還是回去的好,就過來勸了。心思單純的像一張沒有墨跡的紙。
樂思齊笑著安慰了他幾句,又道:“……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我保準沒事。”
山子低著頭不說話,卻也不走。
看看時間也不早,樂思齊讓冬兒端了宵飯過來,道:“我讓灶上做了湯圓,一起吃吧。吃完了,我們回去。”
樂思齊喜歡吃甜食,特別喜歡吃軟軟糯糯的湯圓。只是擔心吃多了會胖,一般不敢多吃,一次也就吃一碗。
山子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他本來就笨嘴笨舌,怎麼說得過樂思齊啊。冬兒端了湯圓過來,他三口兩口吃完,用袖子抹了抹嘴,痴痴看著樂思齊吃。
樂思齊慢慢地吃著,享受著又甜又糯的滋味,一碗湯圓吃了兩刻鐘才吃完。
景福樓已經打烊,守夜的人開了角門送樂思齊出來。韓先還沒有回來,由段勇帶人護衛著,走在安靜的大街上。
山子一步三回頭回和陳西租住的小院去了,一邊走一邊迷迷糊糊地想,要是能天天這樣看著齊妹妹吃東西就好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冬兒娘才拉開門,一個黑影出現在面前,低聲道:“小姐醒了沒?”
冬兒娘嚇得一跤跌坐在地上,接著淒厲的驚呼還沒有出口,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一個聲音在耳邊道:“是我。”
聲音像是有些熟悉。可是冬兒娘哪裡有心思去想是誰,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有賊,只想叫嚷,讓小姐聽到躲起來。
可是她的嘴被捂得緊緊的,差點喘不上氣。
身後那人又道:“你別嚷……”
冬兒娘“唔唔”地掙扎著,蹬著腿。
這裡是上房,宅院的格局,外側是貼身侍女上夜的值房,裡頭才是主人的臥室。剛搬進時,樂思齊不願意有人值夜,可是冬兒娘卻非要自己睡在外頭。其實也就是每天晚上臨睡之前,把被褥搬過來而已,半夜裡樂思齊從來沒有要過茶水。
昨晚上想了半宿心事,三更天才沉沉睡去的樂思齊,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聲響,悚然心驚,猛然坐了起來,大聲喊:“誰在外頭。”
外院有韓先挑選的護院,內院可沒有一個會武功的人。看來,得找兩個會武功的女孩子在身邊才行。
念頭才轉了轉,外頭韓先的聲音道:“是我。”
樂思齊披衣起床,開啟門,道:“你這麼早就來了?”
緊緊捂著冬兒孃的手已經輕開。冬兒娘轉過頭來,怒瞪著身後的人,卻不是韓先是誰?
韓先向樂思齊行了禮,道:“我早來了,生怕打擾小姐。好不容易等到大娘開門,我本想悄悄向她打聽,沒想到她卻想開口叫嚷。”
冬兒娘怒道:“你一上來就捂緊我的嘴,這明明就是賊人的行徑。”想到差點被他悶死,更是火大,恨不得上前給他兩巴掌。
韓先見她兩眼噴火,只好苦笑著連連作揖,一迭聲道:“誤會。”
冬兒娘最近生活大為改觀,又成了內宅的管事嬤嬤,有點居侈氣養侈體的意思,以前種種困頓捱罵的日子早在腦海裡淡忘。想著自己一呼眾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怒髮衝冠不肯罷休。
韓先也知道結下樑子,道歉無果,只好轉向樂思齊,哀求道:“小姐幫我求求情吧,我真心不是有意的。”
樂思齊抿著嘴笑,道:“好了啦,人家都賠不是了,大娘可別糾著不放。”
冬兒娘怒道:“男女授受不清。小姐不知道他……這混蛋,剛才碰到奴婢那裡了。”
韓先額頭的汗立馬下來了。剛才,他碰到她哪裡了?他怎麼沒感覺?
樂思齊一聽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