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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知為何,初時還十分幸災樂禍,後來卻日漸擔憂了起來。若是真的,可怎麼好?”
他終究還是個善良的人,桂玲瓏想起慕容顓所言,深以為然。心微微動了一動,有些想應允了。
徐文傕又搖頭苦笑數聲,道:“終歸是我心底還存了一絲僥倖,他二人或許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做出這等負我之事。每每這麼一想,就覺得好受許多。這心思日積月累,到如今已不可收拾,明知上京吉凶未卜,還是想去求個明白。”說著以手撫胸,似乎求什麼安慰。
桂玲瓏見他如此。油油地心生同情;當初她前夫做出這事,直接受害者有兩個,一個她,一個他,她天時人和,事先就聽到劉珃的算計,心裡存了疑心,事後又有長孫皓不像樣的解釋,好歹過了這關。可徐文傕呢?大家任他自己墮落,卻沒一個來管。她作為多多少少的知情人卻不告。本來就有絲愧疚,如今眼見他如此,更是不忍。
雜七雜八的心緒下。桂玲瓏終於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好吧,我隨你去。”
徐文傕聽了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踏前一步。想聽得更仔細些。
溶溶的月光射下來,給他頹廢的身軀面容增了些生氣,桂玲瓏抬眼去看,覺得依稀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博樂侯。尤其那雙眼睛,隱隱的光華,像極了她初見他的那次。
“我隨你去。”她重複了一遍,道:“但我不能顯露身份。明日慕容萼要嫁過來,我就隨她裝作一個陪嫁的丫鬟好了。”
徐文傕聽得心裡一喜。又一傷,明日慕容萼要嫁過來?若是……若是嫁過來的人,是她,該多好。
眼裡的光華,竟然瞬間就消散了。漆黑的瞳孔裡被月華映出的一點亮。大概是殘留的火種。畢竟,她也會過來的。
桂玲瓏沒有看徐文傕。只道:“我已經答應了你,你快把靜兒給我。”
徐文傕聽得怔怔,點頭正要應允,茹兒突然衝出來道:“不行!”
今晚的事,盡是她在搞鬼,桂玲瓏怨恨至極,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罵道:“賤人,奪我女兒,害我妹妹,我真想殺了你。”
茹兒撫著臉頰,對桂玲瓏固是恨極,眼睛卻看著徐文傕。
徐文傕終是不捨,抬手攬了她一下。
就這一下,茹兒便高興至極,對徐文傕道:“侯爺,若把孩子給了她,她明天不來可怎麼辦?不能給她。”
桂玲瓏冷笑,“我答應下的事,還從來沒有失約過。你個沒心沒肺的賤人,靜兒不足一歲的孩子,你忍心讓她離開母親?”恨恨地又看徐文傕一眼,“你竟墮落到了這種田地,跟這種人同床共枕。哼哼,劉珃負你,真是應該。”
徐文傕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身體晃了晃,緩了好一會才道:“我信你,你把靜兒帶回去吧。”說完對茹兒道:“茹兒,聽話,把孩子還給她。”
茹兒臉色悲愴,喚了聲,“侯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啊。他卻又要親手毀掉。
徐文傕看著懷裡的美人,對她笑了一笑。
茹兒見他笑,自己也笑了一笑,不過因先前悲愴,這笑好像是從悲哀裡開出來的花。
“瓏姑娘,你隨我來吧。”
良久,她才喚桂玲瓏。
此時的她,神情渾沒有了初時的自若,一副哀傷狀。
這個男人,是她的死穴。她因他喜悅,因他自信,更因他哀傷,因他自憐。
桂玲瓏縱然恨極了她,也看得心裡慼慼,不再多話了。
抱著熟睡的靜兒,桂玲瓏告別徐文傕,款款走出了博樂侯府。
一出門,衛臨和鄭希勇便迎了上來。
相見無話,往來時路走。
月華如水,兩個各有千秋的男子,陪著廣袖長襦的公主走在武陵城古老的石板路上,堪堪是一道美景。
走了一會,桂玲瓏才道:“我要隨徐文傕回上京。”
兩人都是一愣,鄭希勇頭腦簡單,當即就道:“我隨公主回去。”衛臨卻是擔憂地看她一眼,才問:“出了什麼事?此次諸侯覲見大有問題,公主已經身退,何必跟博樂侯蹚渾水?你若去,孩子怎麼辦?”
他果然思慮周全,桂玲瓏嘆了口氣,將經過說了一遍。
鄭希勇和衛臨都聽愣了,衛臨苦笑一聲,道:“原來是為了世子。公主,他當初那麼對你,你卻還是一般關心他。真是孽緣。”
情濃時他轉身走開,毫不留情,她卻不曾情淺。在衛臨看來,這便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