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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如何做是好。”他愣了好一會,才鬱悶地答。長這麼大,有時賭了氣也要做成一件事,卻從未說過這樣無奈的話。
她一下子圈住他的腰,趴到他身上,抬頭看著他,認真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再也別不要我了,我寧願死了,也不想活受罪。你這樣,才最讓我生不如死。”
她抱得他那樣緊,彷彿心中的緊張都傳遞到了手臂上。
長孫皓又呆一下,才一下子緊緊地反摟住她。他活了二十一歲,知道有不少女人喜歡自己,但這樣直接坦白的情話,卻是第一次聽到。沒有眉目間的勾引,沒有招搖間的誘惑,這樣的毫不掩飾,彷彿正午熾烈的陽光,不能抵擋。
兩人如巖壁上的藤蔓糾纏在一起,若是生命可以化成絲絲縷縷,他們定要攢在一股繩子裡,即便斷成千條萬段,也不分開。
就這般黏糊了許久,直到兩個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才起身忙碌。長孫皓雖是衝動下做下搶人的事,卻也想出了善後的法子。幫著玲瓏淨身後,又陪她用膳,最後又把她與孩子放到一起午睡後,才徑自去了。
也不知他是怎麼做的,徐文傕一行人竟然不久就收拾啟程,連夜渡江北上。桂玲瓏醒後聽了,惦記女兒,忙忙的也要跟上。
於是三個人“扮作”一家三口,也上了路。
剩下的日程便頗為平靜。
過了洛濱,是清風渡,從清風渡沿官道一路向北,過康城、玉剡、清溪、北郭、汜行、平城,便到了京畿地區。此時北地花柳招搖,陽光暖而不熱,清風和煦怡人,一派春光勝景。兩大一小行在路上,是前所未有地幸福。桂玲瓏有時甚至希望,永遠也不要到上京就好了。就在這春光裡,行著,行著,不要停下。
長孫皓心裡也頗不平靜,於是兩人便變成這麼一副情狀,越靠近京畿,就越不想分開,有時甚至在馬車裡,兩人都能滾成油炸果子。似乎只要這樣,就能平復心裡的擔憂。
但人們總是不能拒絕時光的流逝,與必做之事的到來。
春四月十五,他們還是到了上京。徐文傕已經先一步在他的舊府邸安頓下來。桂玲瓏不得不隨他去應對岸芷軒之事,而長孫皓也不得不去汀蘭閣聽些訊息。
最後的最後,兩人抵死纏綿了半宿才歇。第二天天泛白的時候,他給她戴上錐帽,帶著她和孩子在靜寂無人的上京騎馬緩行。將軍府、長安大道、金瓦朱牆的皇宮、肅穆的太廟,走了一圈之後,他們才在博樂侯府後牆停下。
他將她圈在懷裡,諄諄叮囑,“諸侯進京,一個不小心,就會亂起來。這時節,你還是待在博樂侯府才安全些。沒事不要出來,看好孩子和自己。我有訊息隨時通知你。”
她點頭,卻不說話,踮起腳來吻他。
清晨、青空、灰瓦、白石,在不平靜的上京的一條平靜的巷子裡,高大英俊、穿著錦衫的男子抱著細瘦窈窕、一身素衣的女子親吻纏綿,細細的風輕快地吹過,將凌亂的衣衫弄得更凌亂,將白齒朱唇的相接吹得更細密。
如果時光,能就這麼停留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極好的。
不幾日,就要天翻地覆了啊。
☆、1 回到侯府
長孫皓帶著桂玲瓏躍入侯府後院,為著安全妥當,本應狠心立即離去,但看著嬌妻幼子,一個柔弱如花,正滿目含情地看著他,一個懵懂無知,看他要走就咧嘴欲哭,畢竟是肉長的心,終究還是不忍,一把攬著兩人,躲到一座假山後依依不捨起來,直到聽到晨起掃院的僕人來了,才一狠心離開了去。
碧洗的天空中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他一走,桂玲瓏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空了似的。她望著高牆內四角的天空,只覺得自己進了一個牢籠。楚騰則乾脆一張嘴哇地哭了起來,畢竟是親生父子,又相處了這麼久,他隱隱地已經對父親產生了深深的依賴。
清晨掃地的老僕老陳乍聽見嬰兒啼哭,嚇得差點滑倒,急忙藉著掃帚站穩了,卻見假山後轉出來一個身著素衣的絕色女子,神情悲切,懷裡抱著個小嬰兒,正張著嘴哇哇大哭。
“妖怪啊——”迷信的老人大喊一聲,竟扔下掃帚就跑。
桂玲瓏看了他一眼,只覺十分無語。她此刻心裡難過,又要哄楚騰,便沒法理會了。
老陳一路跌跌撞撞跑走,不多時領著睡眼迷濛的管家白二又回來了。這檔子功夫,桂玲瓏已經抱著楚騰走了一段路,恰到了一座湖中小軒旁邊。
昨夜博樂侯回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