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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即使擁有了尊貴的身份並且衣食不缺。還會有如此深切的無奈和悲傷呢?走到含元殿外,桂玲瓏看了一眼空曠的皇城,懷著深深的失望和厭惡走近了光線略微陰暗的大殿。
殿內的陳設一如往昔,正面五級階梯,上面放置著皇上常坐的九龍椅,兩旁擺著高桌,放些茶杯擺設。地上鋪著明黃的地毯,延伸到臺階前一尺的地方。再兩旁就是一溜椅子桌子,是供來商討要事的大臣坐的,鋪了嶄新的鴉青色繡雲龍圖案的墊子。此時都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內侍都已經按部就班站好,卻四處不見新皇的影子。桂玲瓏不禁開始想象。這個時候,這個項澈然在做什麼呢?朝陽初升,大好上午時光,不應該跟朝臣商量國家大事麼?以前劉玹雖算不上是個擅決策的好皇帝,像這樣的事情可卻也從沒敢耽誤過。甚至那段時間為了出兵北金的事。有時會在這裡跟大臣從早到晚地商議一整天。
新皇登基,諸事不定,不正應該是繁忙的時候麼?項澈然為什麼此時不在呢?
她在心裡一個勁腹誹一個陌生人的種種,硬是不去關注就站在身邊的長孫皓。
長孫皓同樣的不好受,卻不得不硬生生站成一個石雕。心裡百轉千回地想著,她身體不舒服。剛才竟然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她唯一一次生病,還是剛剛進宮的時候。受了驚嚇……想到這裡他心裡一痛,那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才受了驚。後來跟到北金顛沛流離,回到上京又懷了孩子,懷著孕又不得不偷偷逃出上京城,千里迢迢到了蓬萊。可還沒安頓多久,就遇到了秦保賢造反。然後難產,又南下武陵。待了還不到一年,還沒休養生息回來,又北上上京城……
這麼一回顧,似乎自從遇到他之後,她就沒消停過。
不會是在奔波的過程中把身體搞壞了吧,尤其是懷孕的時候,聽說那個時候女子最應該保養好身體,不然後患無窮。好好地走著路怎麼會突然發暈,長孫皓單是想想可能的可能性就渾身汗毛都不安地立起來。
她不能出任何事!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她出事,長孫皓的手在袖子裡攥成了拳,目光移向了臺階上的龍椅。要是澈然敢做什麼,就別怪他不客氣……
本來就因為光線不好而顯得有些暗淡陰沉的大殿因為兩人之間的尷尬和長孫皓的凜然變得更加凝肅,此時唯有青青的月華衣衫帶些柔和之感,她窈窕的身軀無意間消解了尷尬的氣氛,讓人望而舒心。
陪著溟蘭走進含元殿的澈然對殿內的氣氛的第一印象就是那身月華裙。相比令人厭惡的長孫皓和臉上肅氣沉沉的那名女子,這個女人實在是惹人喜愛。曾經的岸芷軒頭牌,無數男人的想望,聰穎的心機,還有神秘的容顏,這一切疊加在一起,引起了澈然前所未有的好奇。
一時間,身邊的溟蘭都似乎有些平凡起來。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澈然已經進入了今天的狀態。他看著站在青青身邊的桂玲瓏,移動著步子緩緩走到了龍椅上。
眾人立刻跪下行禮,桂玲瓏再次想到了自己初次入宮在萬壽宮拜見的情景。雖說是改朝換代,這些事情何其相似!
眼光不由瞥向一旁長孫皓修長卻骨節分明的大手,他這次反應倒很快,不用自己拉著他跪了……
說了幾句參加皇上、眾卿請起之類的話,澈然賜座讓大家都坐下,卻獨獨讓桂玲瓏站著。
長孫皓如坐針氈,心生無數惱意卻毫無辦法,還得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以免澈然覺察了自己的心意而對玲瓏更加苛刻!
“你就是前朝罪女劉玲瓏麼?”澈然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開了腔。
桂玲瓏心裡不由嘆笑,一下子就變成罪女了。
“我是劉玲瓏。”她冷靜地說著,並不承認自己是罪女。
“抬起頭來給朕看看。”澈然輕佻地道,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瞥向長孫皓,正要說句什麼刺刺他,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驚呼。
是溟蘭。
桂玲瓏這才注意到這個人,心裡也是大驚。這不是上次帶中毒的長孫皓闖到自己房間自稱兩人是私奔情侶的女子麼?她怎麼會在這裡?同為女人,上一次她看得分明,她對長孫皓有意!但此刻卻為什麼跟新皇澈然同進同出,而且……她看了一眼在皇位上看著溟蘭、面露不解的澈然想到,這位新皇明顯很著緊她!
難道又是三角戀的老橋段?桂玲瓏不禁腹誹,長孫皓的桃花債什麼時候才能弄清啊!一邊又想,難道澈然是因為這件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