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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金見過,”桂玲瓏說著話的同時舌頭有些止不住地打顫,“這紅的是燕支花,這藍得妖冶的,則可能是……可能是罌粟花。”說完看著手裡顏色嬌豔無比的小花,臉色又感懷又凝重。
北金的燕支花,已經又盛開了麼?
她與長孫皓一起待過的山谷,是否此刻青草又綠,紅花盛開?
金面人、羅剎女、蕭晉還有蕭譴。這些在她的生活中已經消失了許久的人,突然又活生生地再現在她的腦海。
北金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啊。情不自禁又想起長孫皓來,卻在一眼瞥見樓梯角站著的楚知暮時停了思緒。楚知暮從剛才開始一直沒出聲,此時正聽蓬萊王低聲與他說話,但眼神從未離開過桂玲瓏。桂玲瓏不知怎的不敢直視他雙眼,幸好穆楚又發話引開了注意力。
“燕支花?那不是北金的聖花?怎麼會出現在承漢、還是在海邊的蓬萊?”穆楚雖然也去過北金,但行程忙碌,並沒有注意這些。
桂玲瓏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注意力轉而放到了那美麗的藍花上。罌粟花,她只在現實中見過一次,但那妖冶的美麗和恣意的盛開。是誰都無法忘記的。即使人類花費了巨大的努力,也無法徹底抵擋這種植物的魅力。
“表哥,”桂玲瓏鄭重道:“這件事,在我們走之前,一定要妥善處理好。不然,後患無窮。”說完不敢回頭看楚知暮,由穆楚扶著先駕車回府了。
當天晚間的時候,觀琴指揮人收拾包裹,桂玲瓏則強撐著精神,將自己所知的所有關於罌粟花的事情都告訴了蓬萊王和衛臨等人。
“哥哥。將這種植物帶進承漢的人,絕對心狠手辣,惡毒至極。若不及早搞清楚它的來路並徹底銷燬,一定後患無窮。”
蓬萊王極少見到妹妹焦急成這個樣子,忙點頭道:“這是自然。”說著便命令道:“衛臨,派人盯著鴻福樓的進貨渠道,每條都要追查徹底。希勇。除了繼續監視胡順才等人外,已經上癮的食客也要仔細觀察。若這東西危害真這麼大。決不允許它在蓬萊城氾濫。”
兩人都聽命離去,桂玲瓏這才略略鬆了口氣,道:“除了禁絕,還要儘快找到解毒的法子。”
“這事情交給我,”穆楚盯著手裡的藍色罌粟花道:“你趕緊休息,明日還要上路,需要養好精神。”
他說完後,蓬萊王又勸了一回,桂玲瓏才睡了。但眼前總是出現燕支花凌空飛舞的景象,一夜不曾睡好。
第二天起床,桂玲瓏不禁嘆氣,這樣下去,怎麼才能不“思慮過多”啊。她怔怔地看看這看看那,觀琴還沒進來,靜寂孤獨的時候,還是容易不自禁想起長孫皓來。有多少個早上,她是在他溫暖的懷裡醒來,然後兩個人又歡樂地打打鬧鬧的?
門聲響起,她以為是觀琴進來了,抬頭看時,卻是楚知暮。
“醒了?”桂玲瓏不說話,楚知暮便先開口,“觀琴在準備早膳,過會兒就上來了。”
“嗯。”
“馬上就要走了,沒什麼要跟我說的麼?”楚知暮走到床邊坐下,直白問道。
“我……”桂玲瓏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慌亂地移開眼去,心裡十分愧疚,道:“對不起,那個,我走了以後,你要……”
“我不是要聽你說這個!”楚知暮突然低沉了聲音喝道。
桂玲瓏吃驚地抬頭看他,發現溫文爾雅了大半年的楚知暮神色間突然變得有些猙獰。
覺察了自己的失態,楚知暮靜默了幾秒,神色柔和了些,卻並不愉悅,他盯著她的眼神和樣子,讓桂玲瓏回憶起兩人第一次在汀蘭閣相見時,他看她的眼神和樣子。
妖孽,冷酷,審視。
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她,對她在汀蘭閣莫名其妙的出現和詭異的舉動,便是這般冷冷地審視。
有那麼一會兒,桂玲瓏心裡浮起一絲懷疑,那真的是看著深愛的人的目光麼?為什麼,為什麼與長孫皓看她時如此不同呢?是因為她已經不是劉玲瓏,所以才有這種感覺?還是她誤解了長孫皓的目光,所以才覺得楚知暮古怪呢?
這疑惑沒能繼續下去,因為下一秒,楚知暮就突然抱緊了她,桂玲瓏愣愣地待在這個陌生的懷抱裡,突然發現一直以來楚知暮是多麼守禮,自結婚以來幾乎沒有碰過她。神思一移,竟又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總是“做正事”的長孫皓來。
“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楚知暮決定道。
“什麼?”桂玲瓏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詫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