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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
薩楚拉笑著靳陽拽到身後。
“當初一見面就送寶石那股子勁兒去哪裡了?”
靳陽把手背到身後:“送你和送他能一樣嗎?”
作勢就要去搶田富光手裡的東西。
田富光噌的一下躲過去,奪門而逃直奔小汽車的後排座位。
靳陽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在後腦勺摸了摸,怪不好意思的。
“別給北大丟人,大方點。”
薩楚拉踮起腳捏捏靳陽沒啥肉的臉頰,笑道。
靳陽心想媳婦說的對,田富光回的可是北京,研究所裡又有不少他的同窗。強烈的自尊感襲來,他決定忍痛,表現的大方些。
“我去送送他。”
大冷天的沒讓薩楚拉跟著,靳陽拿起鑰匙追著上了車。也沒在小氣吧啦的,腳踩油門一溜煙的直奔火車站。
化石要交給有關部門轉運,不用操心,田富光的小身板趕春運才是難題。
靳陽買了站臺票,陪他一起把行李搬上了車,親眼看著田富光坐在床鋪上才放了心。
按理說,放心了就該走了吧。
火車馬上就要開動了。
可靳陽猶猶豫豫的站在原地,沒有轉身。田富光抬頭和他對視:“咋了師兄?”
靳陽欲言又止,下了好一番決心說:“要是研究成果出來了,你寫論文的時候,提提咱們伊盟。”
“那肯定要提啊。”
化石發現地,自然是要提的。
靳陽一聽就知道他沒懂,把田富光往裡一推,坐到他旁邊,乾脆開門見山。
“沒有成果,當師兄沒說。萬一真的是什麼重大發現,肯定會有報紙來找你,那時候提提咱們伊盟。”
田富光瞬間會意,心中對靳陽卻有了微詞。
不過一兩年的功夫,靳陽怎麼變得功利了,離開了象牙塔,人就會變成這樣嗎?
靳陽接下來的話卻讓田富光汗顏,後悔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查布蘇木六百多平方公里,不過一夜,就有人開始打起了化石的主意。地方大,出露的化石多,只有真的引起上面的重視,才能撥調人力,來保護化石不被大規模盜挖。”
靳陽嘆了口氣:“我人微言輕,又勢單力薄,六百多平方公里的地面,肯定是看不住的。”
田富光點點頭:“放心吧,靳師兄。”
靳陽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扯起一個苦笑,起身下了火車。
站在外頭隔著玻璃,和田富光揮手,直到火車開走,方才轉身出站。
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消失在了田富光的視野中,回憶起當時畢業的情景。
靳陽大可以留在北京,可他義無反顧回了草原。
老師勸靳陽:“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
靳陽卻毫不猶豫的扛起行李:“生我養我的地方,雖然偏遠,但絕不是低處。”
象牙塔外的靳陽沒有變,還是那個一身傲骨的他。
田富光眼角溼潤,頭一次有些佩服靳陽。
伸手去包裡拿手絹,想要擦掉還未掉出來的眼淚,怕讓別人看見。
可伸手一摸,包裡好像少了什麼。
拽過布包翻開一看,嫂子給裝的肉乾沒有了!
呸!
傲骨個屁。
再說車站外,靳陽時不時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肉乾,嚼吧嚼吧,那叫一個鮮香。
才不給田富光吃呢。
我老婆曬的多辛苦?
一斤肉曬不了半斤肉乾,便宜你?想的美。
把肉乾從他行李裡拿了出來,靳陽把田富光給的十塊錢隨禮塞了回去。
老靳一個月才掙60塊,還是革。命幹部,田富光你能掙多少。他和薩楚拉有野外補助,一點不缺錢的。
把嘴裡的肉乾嚥進肚子,靳陽掏出手絹擦擦手,坐進了小汽車,往城裡的集市去走。
快過年了,伊盟街頭到處是現宰牛羊的牧民。
把牛羊塞在貨車裡,底下搭一個架子,現殺現賣,買賣好的不得了。
沒帶薩楚拉出來也是這個原因,怕她被這場景給嚇到。
街頭血呼啦差的,媳婦晚上看了要做噩夢。
靳陽停在了其中一個攤位,羊被倒掛在架子上,咩咩的叫個不停。
旁邊圍了一群人,等著牧民下刀放血分肉。
“真殘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