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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陽依舊沒有抬頭。
別人家的媳婦,都是跟著男人享福的,可薩楚拉卻要和他受苦。
他也知道偏方不可信,但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衣裳再厚,也扛不住這種天氣。
胸口有些悶,靳陽的聲音也沒了平時的清亮,一肚子的話要講,可最後只說出口一句。
“該信也得信。”
第43章
薩楚拉聽了靳陽的話,心頭莫名一暖; 信就信吧。
茄子秧苗加熱水泡腳防凍傷; 也算是多年來勞動人民的文化結晶了。
跟感冒了喝熱水應該是一個概念。
興許其中有效物質是熱水也說不定。
兩口子正膩歪著,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田富光嘴角掛著藍色的墨水,闖了進來。
剛進門他就看見靳陽蹲在地上; 抓著媳婦的腳; 臉色陡變。
再望向靳陽時這個眼神就不對了。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愛好很特殊啊!
田富光捂住雙眼; 背過身去,不看他們; 心中滿是苦澀。
靳陽擦了擦手,薩楚拉沒有動穩穩的坐在炕沿上; 兩口子也不高興。
下班時間!
個人時間!
田師弟磋了磋鞋底:“我能轉過去不?”
靳陽沒好氣的說:“轉過來吧,非禮勿視,你朝天上看。”
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誰曾想田富光轉過來的時候,還真在朝著天上看。
田富光嘟囔了一句:“我想吃雞。”
靳陽抄起媳婦的鞋衝他扔了過去:“還想吃啥?”
“我真想吃雞。”
田富光的視線仍然落在房頂上; 若有所思。
靳陽有些生氣; 田富光這混賬東西,肯定是看見卡其爾從村裡給他們帶的那隻雞了。
他明明已經藏在房子後頭了,這人戴個眼鏡還挺雞賊; 不知道怎麼給發現了。
現在已經是四九的寒天,再過些日子就是農曆新年。
你田富光過年就回北京了; 他們兩哦口子還得在這待著呢。
那隻雞是過年要吃的。
咋這麼渾呢?這麼饞呢?
讓靳陽如何不生氣。
田富光吸吸鼻子,不提還好,提了更饞,口水都要流出來。
他在地大,說不上想吃啥就吃啥吧,也是能吃到肉的。
來了這兒,天天不是面就是饅頭,想吃頓肉可難了。
倒是挨著一個村,但卡其爾說了,豬是過年才殺的,牛是絕對不能動的,羊嘛倒是多,但也得等過年。
雞鴨?
他來草原也有一個月了吧?
愣是沒見過一隻活鴨子,更別提吃一口鴨子肉了。
靳陽半夜偷偷在房後頭藏了一隻,以為他不知道,開玩笑?
田富光饞肉饞的眼冒綠光,半夜睡著直覺也會把他叫醒。
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走過去拍在炕沿上。
“你倆結婚,我的禮。”
十塊?
這可是好禮了。
即便是在青城,親戚能隨這麼多也算是夠意思了。靳陽看到這禮錢,立馬笑了起來。
走進拍拍田富光的肩頭:“嗨呀,不就是吃雞,師兄哪能苦了你這個大科學家呢!”
十塊錢你吃我都可以。
他轉頭朝薩楚拉擠眉弄眼:“媳婦,穿鞋,咱們晚上燉肉吃。”
“年不年,節不節的燉啥肉?”
薩楚拉本想回這麼一句,但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靳陽還好,跟著老靳從小到大也沒吃過啥好東西,參加工作整天在野外,飢一頓飽一頓,不講究。但田富光最近可是面如菜色,都冒著綠光了。
想來也是,大學食堂吃的可比草原上好,他又瘦瘦弱弱的,肯定是肚子裡缺油水了。
拿布子擦擦腳,薩楚拉穿上鞋,說:“行,晚上燉肉,咱提前過年。”
靳陽把田富光拍在炕上的錢收好,湊到她耳邊說:“等他走了,我帶你去村裡買豬肉!”
“我聽見了!”
田富光說道。
靳陽尷尬的笑了笑,推門出去拿那隻笨雞了。
雞是卡其爾家裡養的,走地雞,肉質那叫一個緊實。
四九的天氣,雞放在房子後牆上高高掛著,凍的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