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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滋滋的把彩幡拿了回去,關上大門吆喝:“靳陽!出來搬梯子咱爺倆把家和萬事興掛上!”
靳陽聽到老靳叫他,穿上衣服從屋裡出來的功夫,老靳把紅紙和墨也拿了出來。
擺好了往桌上一放,胳膊一甩:“兒子多寫幾幅對聯,給你丈母孃家送過去。
前些年靳陽不在家,老靳一個人也懶得折騰,今年好不容易家裡人全,老靳要熱熱鬧拿過個好年。
被老爺子按著寫了一厚摞對子才算完,父子倆架上梯子,把彩幡掛在大門口,得在春聯的橫批上頭。
風吹來彩幡跟著飄動,有紅有綠鮮豔的很。
靳陽寫的一筆好字,對聯一貼上,老靳家看著就特別有文化底蘊。
隔壁住的小後生放假回家,站在門口瞧著靳陽特新鮮。
“靳哥你還要摩絲不?”
他站在大門口手裡拎著兩條魚,問道。
“給我家也寫副對聯就行!”
靳陽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沒等回頭就拒絕了。
“你自己也考上大學了,還找別人寫對子?丟人不?”
但等他回過頭一瞧,小後生手裡拎著一條魚。
魚在青城可是稀罕東西,更不要提現在是數九寒天,那就更稀罕了。
靳陽晃晃悠悠的從梯子上爬下來,指著他手裡的魚,結結巴巴的書:“魚,魚給我,我給你全家寫滿了!”
後生把魚往後藏:“靳哥你可有點黑啊!”
這魚多肥啊,換幾幅對聯?
賠大了。
後生轉身就走,出了學校靳哥就變了,很物質!
靳陽忙不迭的跑上去抓住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別走,跟哥說魚哪來的?”
倒不是靳陽嘴饞,是家裡頭有個懷著孕的,想給媳婦吃口稀罕的。
“那你給我寫副對子,我就告訴你。”
二話不說,靳陽轉身就回家裡頭刷刷刷,下筆如有神,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寫完墨跡未乾就跑著給他拿了出來:“給!不就是寫副對子,多大的事兒!”
鄰居家的小後生接過對聯,賊兮兮的朝他笑了一下,湊到靳陽跟前低聲說:“明早上四點鐘,哥你在大門口等我,多穿點衣裳!”
還神神秘秘的。
靳陽心眼兒小,怕這小子騙他,愣是一晚上沒睡著覺,翻來覆去的把薩楚拉也弄的睡不踏實。
老婆一動,嚇得靳陽不敢動了。
側躺在炕上,眼睛死死盯著牆上的掛鐘,只等四點一到,他立馬翻身起床。
薩楚拉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發現靳陽在摸著黑穿衣裳,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大半夜的你幹啥去呀?”
靳陽嘿嘿一笑,扒開媳婦的手沒說話,裡三層外三層的套上衣服,最後裹上了大棉襖。
雷鋒帽一戴,耳朵也擋住了。
“等我回來啊!”
靳陽撂下這麼一句出門了。
他在大門口頂著風等了十來分鐘,已經四點過五分了,鄰居家的小兔崽子還沒出來。
是不是騙我的啊?
靳陽開始瞎琢磨,臭小子可是被他騙著長大的,現在還能騙他了?
長本事了?
插著腰生悶氣,靳陽原地踱了幾步,正打算爬牆頭去敲他家門的時候,後生出來了。
穿著最厚的棉服,手裡拿著一個特製的鐵釺子,底下一頭尖尖的,上面又能兩手橫握向下使力。
靳陽一瞧就樂了,立刻就猜到了這小子要帶他去幹啥
“靳哥!”
後生看到靳陽朝他走了過來,分一副厚手套給靳陽。
“哥你戴上!”
靳陽也不扭捏,小時候靳陽還給他吃過糖,幫他寫過作業,該是你報答的時候了。
戴好手套,兩個年輕人準備妥當,偷偷摸摸的騎著腳踏車,倆人一起往城南走。
靳陽瞧這走的路線,越發應證了自己的猜想,這是要去城南的小黑河呀。
倆人蹬著腳踏車,哼哧哼哧的倒也不覺得冷,小後生走在前頭給靳陽帶路,喘著粗氣說。
“今年天冷,小黑河凍了半米厚的冰!我前幾天和同學去滑冰的時候瞧見有個大爺,趴在冰面上瞧。”
“看見黑影了就往下鑿,鑿開冰窟窿朝底下一掏就是一條魚!那魚都凍傻了,緊貼著冰底浮著,都不知道跑!”
說著他嘿嘿一笑,賊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