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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靜默後,老夫人疲憊地揮了揮手:“寫信罷。”
當晚,一封信便從袞國公府寄出,送到了荊湖路。
曾家收到顧昭回信的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後了。曾敬當然沒傻到自己寫信給顧昭,曾敏行一直以來都在和顧昭通訊,兩人聊些書畫之道,寫的不過是家常瑣事。
如今的這封回信裡,依舊只是些平常之語。曾敏行將信來來回回看了兩遍,目光最終落在其中一句話上——有舍方有得。
他右眼瞼跳得厲害,將信收好,拿著一本遊記去了父親的書房。走在路上恰遇到曾九娘身邊的大丫鬟,曾敏行不由住了步子:“誰病了?你怎麼端著藥。”
大丫鬟恭聲應道:“九娘身上有些不好,娘子請大夫來看過了,說是略感風寒。”
母親並沒有提過這事,看來只是小病。曾敏行略放下心,微一頷首,示意那丫鬟自行離去。
曾九孃的禁足令已經解了,但曾夫人還是把她拘在屋子裡,生怕她又做出什麼糊塗事。她要進宮的訊息也一直瞞著,曾敏行不敢想到妹妹聽說了此事後,心中會如何傷心,而如今……他腦海裡不斷迴盪著信上的那句話,有舍方有得,有舍方有得,曾家,看來是要捨棄九娘了。
阿昭知道要進宮的是九娘嗎?曾敏行不由苦笑,自己也是傻了,以他的聰慧,怎會預料不到?而不管要被放棄的是不是九娘,對顧昭來說都是一樣的。
曾敏行還記得顧昭剛來曾家的時候,因自己醉心書畫,不願科舉入仕,沒少被父親責罵,弄得曾敏行一度覺得自己不孝。有一次顧昭卻對著沮喪不已的他說:“表兄何必自苦,依愚弟之見,對錶兄來說,這未嘗不是好事。”
那時候曾敏行還想著,這小子說這種話,難不成是覺得自己沒有入仕的才能。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了,假若他坐在顧昭的位置上,必然會憤懣痛苦,難以抉擇,所以不入仕,對自己來說確實是好事。
他心中的那一點怨懟之情,也在此時霍然消散。罷了罷了,最後做決定的,不還是他們曾家人。對不起九孃的是父親,是他,是大哥……絕不是顧昭。
所以在聽到家裡想讓他娶新任123言情知府蔡安的女兒時,曾敏行只是微微一愣,便含笑點頭同意。
他寄情於書畫之道,乃是天性疏懶,求一個逍遙之意。只是既入局中,又何來真逍遙?他噎金咽玉地過了十九年的富貴生活,也到了該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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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曾六郎要娶蔡師姐?!”
“瞧把你急的,”寇夫人笑著給謝小蠻斟了杯茶,“快喝點茶,小心噎住了。”
謝小蠻塞了滿嘴的玫瑰糕,聞言趕緊把糕點嚥下去:“師孃,您說的可是真的?這也太……”
太什麼?謝小蠻想了想,其實她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曾敏行那傢伙雖然有時候跳脫了點,有時候又蠢萌了點,但他是大家公子出身,又有才有貌的,以袞國公府的門第,蔡月瑩嫁過去,人人都覺得是高攀。
可那是蔡月瑩啊,溫柔又機變,還畫的一手好畫。她的御用擼貓官,可愛的蔡小蘿莉,怎麼就,要嫁給曾六郎了?
但不管謝小蠻有多彆扭,這樁婚事她是毫無插手餘地的。曾敏行也沒有什麼惡習,一向潔身自好,屋裡連通房丫鬟都沒有。蔡安夫婦萬萬沒想到自家能有這樣一門親,曾家上門提親的時候,譚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不過這夫妻倆都是極疼女兒的人,特別是蔡安,自從女兒遇到過去那樁糟心的婚事之後,好幾次醉酒後都說,若是女兒不願意嫁人,自己養她一輩子就是。他一腔慈父心腸,特意去問了蔡月瑩願不願意嫁給曾家六郎,得到女兒首肯後,方才又酸澀又高興地答應了曾家。
這些事自然都是寇夫人告訴謝小蠻的:“怎麼樣?我都與你說了,想必你也不用擔心了吧。”
謝小蠻點點頭,既然蔡月瑩都同意了,那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不過她還是鬧不明白,曾家怎麼會求娶蔡小蘿莉?
雖然在親近之人的眼裡,蔡月瑩樣樣都好,但謝小蠻還是知道的,外面那些風言風語裡,都是說蔡知府的女兒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都二十歲了還待字閨中,如此云云。更有那一等誅心之人,竟說蔡月瑩貌若無鹽,身患隱疾,否則她怎麼會嫁不出去?
蔡安夫婦從來不在女兒面前說這些,但譚氏和兩個密友哭訴的場景,謝小蠻都看見過好幾次了。
袞國公府與蔡家也沒什麼來往,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顧昭了。想到這裡,謝小蠻一怔,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