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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心焦。突然看到遠方一個熟悉的身影,穆沁寧急忙喚道:“顧皇子!”
藍以陌聞聲望過去,那人也恰好看向這邊。
遙遙相視,藍以陌腦海裡宛若突然炸開一般,以致忘了呼吸。
八卦好戲
那人一襲衣袍深黑如墨,金絲如蛟,與深黑的眼眸映襯,冷漠如斯。在和藍以陌的視線相碰後,不做任何停留,漠然地挪開視線,望向一臉驚喜的穆沁寧。
“顧皇子,可不可以麻煩你救救程妹妹?”穆沁寧悠然施禮,柔聲問道。
顧琰淡淡地瞥了一眼樹上即將嚇暈的程玉,丟下一句:“死不了。”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再也不管這邊的情況。
穆沁寧還沒來得及喚回顧琰,就聽到“嘶”的一聲,程玉的衣服狠狠撕裂,身子猛地墜落。就在大家正心驚之時,程玉竟然在半空中突然停下。穆沁寧仔細觀察,方才發現,原來程玉身上還綁著一根細腰帶,所以不會摔下來。
穆沁寧自然猜到是誰綁的,心緒複雜地對藍以陌道歉:“抱歉,我剛剛錯怪你了。”程玉這件事有錯在先,藍以陌雖然做得過分,但也知道適可而止,沒有真的讓程玉受傷。
藍以陌對穆沁寧的話置若罔聞,兀自沉浸在沉思中。剛剛匆匆一眼,覺得那人長得跟以前救的紫眸少年甚是相像,卻獨獨眼睛是墨色的。而上次半路截殺她和端木弈的男子,又有一雙與紫眸少年相似的眼睛,這兩者間是否有著什麼關係?紫眸是已經被祁國吞併的北番人的特徵,所以隸屬祁國的玄誓門的少主是北番人。這顧皇子是祁國送來的質子,是祁武帝的血脈,長期困於天朝皇宮。
藍以陌揉揉眉間,線索的關鍵還是那個紫眸少年,早知道現在這麼麻煩,當初就應該不怕惹麻煩直接問清他的情況了。
“藍妹妹。”穆沁寧對藍以陌的無視略感生氣,稍稍拔高聲音喚道。
藍以陌不耐地揮揮手,“你要認妹妹認其他人去,我沒有姐姐。”說罷,她直接往宮殿方向走去,再也不想理會那群尚在後面吱吱喳喳的花鳥。
“都別說了。我帶程妹妹去換套衣服,你們先進殿吧,這件事莫要再提。”穆沁寧打斷她們的憤憤不平,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
“可是穆姐姐……”
“藍小姐是皇上請來的客人,是藍府風頭正盛的千金。你難道不知道,侮辱她也就是在侮辱藍府和皇上嗎?”穆沁寧狹長的丹鳳眼微眯,字字清晰而凝重地說道。
那群人立即嚇得臉色慘白。侮辱皇上的罪名,她們可擔不起啊。
穆沁寧見她們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不再多說,目光復雜地看著藍以陌離去的背影。自小她就被要求按最嚴格的規矩調教,學習女子教學中最高難度的課程,學會所有事情都要做得恰到好處。哪怕是情感,哪些該有哪些不該有,都要控制好。她生氣但不能流露的場合,要笑;她討厭一個人但那個人不能得罪時,要親近;她喜歡不該喜歡的人但不能讓別人看出,要裝。她努力著,痛苦著,前進著,都不過是為了一個信念,一個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的承諾:她,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人。而這個事實,至少,在那個人出現之前,一直沒變。
由於剛剛的鬧劇,藍以陌走進宮殿時偏晚,大部分人已經就坐。御座下方的席位是按照身份地位劃分,家眷與官員坐一起,藍謙身為御史,座位排在前列,因此她坐在藍謙旁邊,也就靠前。
不一會兒,其他人紛紛來到,剛剛那群女子就坐前最多隻是神色陰鬱地瞄了藍以陌一眼,沒有過多表示。藍以陌悠然地呡了口茶,看來,穆沁寧後續警告做得不錯。
“恭迎世子。”下座傳來輕微的騷動,藍以陌側首望去,侯爺和端木弈款款而來。今天的端木弈一身紫色衣袍,其上花紋寥寥數畫,卻盡顯妙處,將端木弈襯得更加不凡。不過如此美好的畫面稍有點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旁邊竟然是穆沁寧。
藍以陌摸摸下巴,光站一起就覺得不和諧,難怪想象不出來他們相敬如賓的樣子。當然,藍以陌是不會承認周圍的人眼裡流露出的是“天造地設”的讚歎之情的。
“你是因為這樣才沒穿太君給你準備的服裝嗎?”藍謙突然在旁邊冒出一句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藍以陌微微錯愕,很快就明白了藍謙話裡的意思。太君準備的服裝是極好的,將她的氣質淋漓盡致地烘托出來,絕對地驚豔奪目。但她壓根沒打算在宮宴上大出風頭,所以最後還是挑了這件簡單卻不失風度的紫裙。她沒想到的是,通常情況下都穿月白衣袍的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