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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話豈是她能夠隨便亂說的?況且太后的病情是秘聞,林徽悅若是識趣就不該再提,而不是句句稱太后瘋了來妄求洗脫莫須有的罪名。因為,她目前已經落實的最大的“罪”,不是刺殺太后,而是她知道了太后失心瘋。
皇上淡淡地掃了藍以陌一眼,看向林徽悅冷聲說道:“交代清楚當時的情況。”說實話,他對林徽悅這種人真的一點耐心都沒有,愚昧得很,不會認清形勢,跟藍以陌完全就是兩類人。
林徽悅顫聲說道:“昨天晚上見到太后時,太后還只是自言自語,不怎麼理我。今天早上我去找她,她就邊躲我邊喊我要殺她。我真的很冤枉啊,我明明剛剛踏進門口離她還有十幾尺的距離……”
皇上不耐煩地揉揉眉間,正要開口打斷她沒有多大價值的廢話,藍以陌突然拉過她的手問道:“這手鐲以前沒見你帶過的?”
林徽悅臉色微微泛紅,有點結巴道:“進京時經過一家不錯的首飾店……進去看了看。”
手鐲做工精細,其上有兩個小鈴鐺,輕輕一動,鈴鐺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皇上已經完全失去聽她講廢話的耐心,對藍以陌吩咐:“再給你半柱香時間,把該說的都說了。”說罷拂袖離開。
藍以陌等到皇上的背影完全消失後,收回視線盯著林徽悅,嚴肅問道:“實話告訴我,這手鐲是哪裡來的?”
林徽悅想了想,自己也沒做錯,心虛什麼。心一橫,理直氣壯地說道:“今早在路上撿的,反正沒人要,不要白不要!”
藍以陌略感頭疼,林徽悅愛撿便宜這毛病,遲早害了她。“脫下來給我。”
林徽悅不悅地撇撇嘴,最後還是不情願地照辦,畢竟自己還要靠藍以陌幫忙。“阿陌,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我治好太后以後。”
林徽悅大驚失色:“如果治不好那我豈不是永遠待在這裡?我看過太后,她病得嚴重,難治啊!”
藍以陌不由地責備她:“你以為到了張榜尋醫的地步,太后會好治嗎?知道難治你幹嘛揭榜?你以為皇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林徽悅委屈地說道:“我錢包被人偷了,吃飯沒錢付。我說我去找人付錢,老闆不信,說我是騙子。吵著吵著,我只記得後來他還質疑我不是大夫,我一衝動就揭了榜。早知道京城這麼不好,我就不來了,我可是磨了師傅一個月他才答應放我來京城找你呢。”
藍以陌無奈地嘆了口氣,林徽悅從來沒進過京城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想要她明白宮裡的爾虞我詐實在不容易。而且林溯浩說過有人盯上林徽悅,林徽悅待在牢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比在外面更安全。“你暫時在這裡待著吧,皇上答應我,只是限制你的行動而已,其他不會虧待你。記住,你若想要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太后的事情。”
林徽悅難過地點頭,她知道藍以陌不會做沒用的叮囑。“不過,你拿這個手鐲有什麼用?難道它有什麼問題?”
“或許吧。”藍以陌翻動著手鐲,聽著連續不斷的叮噹聲,眸色變幻。這手鐲真的會是有人無意中掉的嗎?若是故意讓林徽悅撿的話,那麼,會不會這就是刺激太后癲狂的原因?
林徽悅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其實我撿這個時特意留意四周,當時隱約看到一個宮女的身影。現在仔細想想,後來我被押走時遠遠見到皇后,發現她身邊有個宮女的身影挺像我見到的那個宮女。不過你別輕易告訴別人,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恰好經過,或者是我認錯,要是冤枉了別人像我這樣困進監獄,我可內疚了。”
藍以陌點頭,沒有多說。有些事情不需要林徽悅知道得太多,雖然在她看來,那宮女並不是恰好經過,甚至就是等在那裡確定林徽悅收了那手鐲。
出了監獄,藍以陌看著森嚴林立的宮殿,緩緩握緊手中的手鐲。
在這雕欄玉砌,縵廊高閣的背後,隱藏的,到底是怎樣的腐爛黑暗?
密談
某座寢宮的暗處裡,人影靜止。本是潛伏監視寢宮的他們此時安靜地閉著眼睛,沉沉睡去,完全不知周圍的情況。
顧琰的貼身侍女夜錦神色如常地在長廊走過,因此其他天朝派來照顧質子的宮女中,沒人留意到幾隻特別的蝴蝶從暗處飛出,藏進夜錦的袖裡。
寢宮內,顧琰手指沾水,輕輕在眼瞳上一碰,指尖突然多了層軟膜,眸色頓時由幽深的黑色變為清冷的紫色。他一邊將軟膜放在特殊的藥水上浸泡,一邊聽著夜修對祁國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