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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重新坐回了木椅,臉上那抹疲累之色再沒褪去,帖子還提及登基之事……宣王生了個擅隱忍佈局的兒子,比他老子更難對付。
二月二,龍抬頭,眨眼已經到了春耕的日子,萬物復甦。京城上頭的風雲莫測對老百姓卻沒甚的影響。只消不是打仗禍亂,他們飯照吃,日子照過,不管是哪個當皇帝,難道還是他們平頭百姓能左右得不成。
不過看著街上突然多起來禁軍打扮的兵士;讓原本繁華的街道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這些日子菜市口那天天有人問斬,有時候是一品大員,也有皇親國戚,弄得人心惶惶。
原先有不長眼的瞎議論宣王當年反叛那事,恰好叫巡城的禁軍聽了當場人頭落地,到那之後再沒人敢明目張膽地說這事兒。
這未來新皇是個心狠手狠的,短短數日,朝野上下都有體會,那就是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梁元帝忽然駕崩,屍體在還停棺天和殿,不得入皇陵為安,先前那個被打入冷宮的萬貴妃又被提留出來一塊陪著殉葬了,叫人鬧不明白。
至於東宮的病太子應該也經不起幾回折騰,聽說已經纏綿病榻一副隨時要隨著梁元帝去了的樣子。最可憐的莫過於有點野心的皇子還來不及做點什麼,都叫那位給制著,一眨眼功夫就滅去了三四個,連最小的皇子宋瑞都沒放過。
相較於那些皇子無辜受牽連而喪命,還不如太子當政,興許還能留條命封個地日後再殺回來好。當然這些話也就是那些個閒得無事的大老爺們喝點小酒私底下嘮嗑說說,還得避著禁軍耳目,可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議論的,越是覺得探得隱秘總要拉些個旁人發表高見一番。
小小茶攤子前幾個酸腐文人坐在一塊喝著粗茶,談得恰是這樁,文人同百姓不同,自以為一腔抱負,被時局辜負,又不願隨波逐流,最是看不慣這等奸臣賊子,奈何鎮壓得很了,只敢趁著機會尋上志同道合之友抒發下鬱氣。
“今年的科舉考試王兄可還要去?”
“去給那什麼世子當走狗,我才不去。”被喚作王兄的青年秀才壓著低聲嗤然,抿了口茶,一副為社稷堪憂的模樣。
“王兄那可不是去不去得問題了,這都已經是第幾回了,恐怕是能不能考上的問題。”有人苦中作樂取笑於他。
王秀才猛地拍下了茶杯,臉面漲紅,頗是惱羞成怒,“李老二你說什麼!”
就在那李老二苦笑討饒之際,王秀才忽然看向一處,驚訝指著,“那……那冒煙的,是不是大理寺?”
方是入夜,最後一抹霞光掩去,離茶攤子不足百米的大理寺忽然冒出竄天火光,巡城禁軍四面八方湧了過去,兵甲撞擊的鏗鏘聲響徹寂靜街道,從茶攤前越過,直奔大理寺去。
一陣騷動過後,有人從禁軍消失的地方遠遠奔來,竟是喊著,“不好了,有人——有人劫天牢了!”
☆、第131章
火舌肆虐,片刻功夫就已經席捲了整個天牢,獄差紛紛自顧逃命,那些被關在裡頭的囚徒卻仍然被鎖在裡頭,活活受著熱浪炙烤。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如潮水一般層層疊疊的湧了出來。然而火勢奇大,再想要進去可無半點辦法,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裡頭的人被活活燒死。
一桶桶的水淋上去沒有半點用處,倒是忽然起了一陣怪風,緊接著瓢潑大雨,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火才漸漸熄滅了下去。
謝元得知了訊息匆匆趕了過來,眉頭深擰的看著眼前幾乎被燒穿了天牢。從前旁人眼中的天牢是一座煉獄,如今才更是徹徹底底成了修羅地域,焦黑狼藉一片。
“將軍……這裡頭,怕是無一活口了。”獄卒小心翼翼地回話,深怕一個不當心就惹了怒。
謝元凝神看著其中,深吸了口氣,“還能認出面目來嗎?”
“這……這……”獄卒顫顫巍巍,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這大約不可能,那些關在裡頭的人早就被燒成了黑炭,不說面目,就是完整的人身都沒有了。”
不!
宋顯珩還其中!
謝蓁心中吶喊,想要衝入那廢墟中,可怎麼都靠近不得,只能轉而落著眼淚去求謝元。可任憑她如何開口哭求,謝元卻好像聽不見她的說話一樣。
心口劇烈的疼痛撕扯著謝蓁,慘烈的場面叫她不能承受這事實。不!宋顯珩絕不可能死!絕不可能這樣就死了!
“……”謝蓁猛然從睡夢中驚坐了起來,方才還圍繞在周圍的紛亂紛雜的景象一下子都退散了開來。殿中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