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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就看看他們如何指證你吧。”
華鑫手心微微冒汗,用眼角餘光看了謝懷源一眼,見他面色不動聲色,只是輕輕搖了搖手,她心中一定,退到一邊聽那些人回話。
頭一個上來的是當初伺候她的一個丫鬟,名曰碧桃,跟她關係尚算不錯,華鑫就聽她斷斷續續地道:“小姐那日回來後。。。性情大變,不像以前那般冷冷地不愛搭話,反而變得愛說愛笑,也喜歡親近人了。。。”
華鑫心裡一驚,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謝懷源,卻見他仍舊老神在在地喝著茶,眼底不動神色,她便也跟著沉住了氣,繼續看著事態發展,之後又有三個家人上來,無非都說的是華鑫性情如何如何變化之類的話。
華鑫聽著聽著,終於覺出不對來了,頭一個不對,是她記得以謝懷源行事的狠辣作風,好似都把伺候過鬱陶的就地滅口了,府裡壓根就沒有伺候既伺候過鬱陶又伺候過華鑫的人,第二是這幾人說話有些前後矛盾,經不起細細推敲,若說這是真話,怎麼會如此前言不搭後語?可若說這是假話,幹嘛不編的仔細些,簡直就好像。。。故意留出破綻,明擺著想讓人知道他們幾個說謊話一樣。
周成帝問到第五個問題,底下人還是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時,阮梓木終於坐不住了,對著周成帝躬身道:“皇上,這幾日都是市井小民,沒見過甚麼市面,還望皇上勿怪,既然他們幾人暫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先找那日在破廟中的人來問話?”
周成帝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沒想到這次一直想把華鑫置於死地的沈繪碧卻猶豫了起來,吞吞吐吐地道:“陳二孃,她,她生了些病,只怕是不能面聖。”
阮梓木心裡著急起來,陳二孃可以說是重要人證,她不來怎麼給華鑫定罪?他心裡焦急,臉上就帶了些怒色出來,抬高音調道:“到底是案情重要還是她的病重要,你可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謝懷源這時也放下了茶盞,淡淡道:“阮大人說的是,事情總要有個了結的,我妹子這幾天受的罪和冤枉也不能白白受了,自然得好好討回來。”
沈繪碧吃逼不過,只好咬了咬牙,吩咐人把陳二孃帶了過來。
華鑫大覺奇怪,以她的個性,為了置她於死地,就是陳二孃只剩下了一口氣,她估計也會讓人把她抬進來,今個竟然推脫起來,著實罕見,她更沒想到的是,陳二孃來是來了,卻是讓人給攙著進來的。
陳二孃一邁進來,就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傻笑,被高高的門檻狠狠絆了一下都覺得不出來,只是抬著頭不住傻笑,口角的涎水都滴答到了衣襟上,她忽然又猛地一低頭,指著沈繪碧咯咯地傻笑了起來。
謝懷源輕輕一哂,眼底卻凌厲非常:“沈家三小姐好厲害的手段啊,就憑著這麼一個人,再編了個不知所謂的故事,便想要我妹子的命。”
沈繪碧面色一緊,毫無說服力地反駁道:“陳二孃她往日可是伶俐著呢,今日不知怎地,竟突發了瘋病。”
陳二孃大概是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又拉扯著沈繪碧的衣襟,咯咯笑道:“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你說要是那賤|人一死,你就給我房屋地產,讓我老了有靠,眼見那小賤人死了,你可不興忘了我,不然我要找皇上告御狀的。’她又仰著脖子,手舞足蹈地道:”爹啊,娘啊,我見著皇上了,我見著皇上了,哈哈哈哈哈哈,還有好多好多貴人,他們都說要給我錢,我又可以找漢子了,哈哈哈。”
謝懷源面無表情地看著沈繪碧,冷冷道:“沈姑娘使得好手段啊,我倒是想問,家妹到底是做了什麼招致你的諸般報復?!”
沈繪碧驚慌道:“她在說瘋話,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華鑫補刀道:“那你倒是說說,她攀誣我的時候說的就是實話,道出你許她銀錢就是瘋話,你倒是說說,她到底是瘋還是不瘋,真瘋還是假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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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繪碧閉了嘴,哀求般地看著阮梓木,後者面色鐵青,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就被華鑫截斷道:“說到底,這事兒和阮大人也沒有什麼關係,到底是我和沈家三姑娘的事,大人總跟著參合成什麼體統,要是真心想參合,還是等你二人成了好事再說吧。”
沈繪碧面色霎時漲得通紅,軟梓木卻仍是淡笑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總不好就這麼看著聖上受矇蔽吧?”他轉頭對著周成帝道:“皇上,陳二孃雖然瘋了,證詞做不得準,但其他這些原本在會稽城的家人總不會也突然瘋了吧?剛才不是問了個明明白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