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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韓老四家就放明瞭話,說以後要給女兒招贅,把她兒子說給韓老四的閨女,不就是想讓她兒子入贅,讓老魏家的香火都斷了。
別說韓進不願意,莊氏更不願意,雖然她迫於現實嫁給了韓老栓,可她一直沒有忘記前頭的男人。直至至今,她都依舊記得男人臨終時的場景。
“……你要活著,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的活著……”
如今她活著,又活了十好幾年,可為什麼卻覺得還不如去死更好。若不是,若不是……
莊氏深深地吸了口氣,出言打斷道:“當初你答應過我的事,應該沒忘記吧?”
韓老栓正說得起勁兒,突然被打斷,也因此臉上有種讓人覺得滑稽的錯愕。也許他本就錯愕,錯愕莊氏竟敢提起這些。
這麼多年來,韓老栓一直覺得自己將莊氏調教的很好。以夫為天,恪守婦道,待自己體貼,待自己孩子小心周到。他覺得這種情況一直會持續下去,直到他死,卻沒想到素來膽小的兔子也會露出爪牙。
他一臉不耐煩道:“什麼答應你的事兒?我說話你插什麼嘴?”
換成以前,莊氏會識趣地不再多說。可現在不是以前,她已經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兒子了,如今兒子要成親,她一個當孃的不能出面,甚至什麼都為自己兒子做不了,她有何顏面讓進兒叫自己一聲娘。
其實她早就失去了這種資格,只是依舊自欺欺人地不願面對這一切。
這多年來積壓下來的憋屈、憤怒、厭惡,終於在此時爆發出來。莊氏望著韓老栓道:“當年臘梅出嫁的時候,你已經失信了,進兒是個男丁,若是沒有房子和地傍身,以後如何在自己媳婦孩子面前立足?”
韓老栓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你這是在為你兒子要房子要地?”
“這是你當初答應過我的。”
韓老栓怪異一笑,敲了敲手裡的煙鍋子,“那你去對海子說,就說他娘當初之所以會生下他,是因為他爹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他爹答應了要給他哥建房子買地,他娘才願意生下他。”
最後一層窗戶紗,就這麼被韓老栓殘忍地撕了下來。
很多時候莊氏都會想,她當初怎麼會認為這個人是個厚道人呢?他不止不厚道,他還無恥下作。只可惜當她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無恥!”
“你才知道我無恥?難道你不無恥嗎?你不無恥你會別有用心地嫁給我,你不無恥你不跟我好好過日子,成日裡胳膊肘竟往外拐?”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我心疼我孩子就成我胳膊肘往外拐了?當初是誰上門提親的時候,說會好好待我孩子的?你當初讓媒婆上門提親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我家情況是什麼樣?你不知道我家情況,去提親的時機會那麼湊巧。”莊氏也是事後在一次韓老栓喝醉酒說酒話,才知道當年其中他早就看中自己了,之所以會拖到天冷下來,就是別有用心。
莊氏刷的一下站起來,眼角通紅地瞪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不,他不是男人,他連人都算不上!
“我懶得理你,說白了你就是還惦著你前頭那個男人!”
莊氏正想說什麼,院子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韓老栓嘿嘿一笑,“你儘管說,繼續說,讓小海知道他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莊氏一口氣兒堵在嗓子眼裡,身子搖搖欲墜。
這時,門簾子被撞了開來,衝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童。
他生得雪白可愛,眼睛又大又亮,一身小小的儒衫穿在他身上,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一看見小兒子,韓老栓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笑眯眯地道:“小海,你回來了,今日在學堂裡先生可有誇獎你?”
韓小海笑眯眯的,“先生有誇我背書背的好。”接著,他目露疑惑地看了看莊氏,問道:“娘,你咋了?”
莊氏屏住呼吸,搖了搖頭,“沒啥,娘眼睛裡進了沙子。”她的聲音像似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似的,韓小海當即又道:“娘你是不是嗓子疼?是不是傷風了?”
韓老栓熄掉手裡的旱菸袋,從炕上下了來,走上前去牽起韓小海的手。
“你娘沒有傷風,今兒莊子裡來了貨郎,爹給你買了不少小玩意兒。走,爹帶你去看看。”
父子倆手牽手走出堂屋門,莊氏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一道淚痕從眼角滑落。
晚上吃飯的時候,韓家一大家子都在。
韓老栓有兩個兒子,韓大山和韓大樹,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