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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你快點兒走吧,回去晚了,三嬸該來找你了。”頓了頓,五郎小大人模樣地看著他嘆了一口氣,道:“而且你說不去唸書,恐怕是不行,三嬸不會答應的。”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一點兒都不好玩,還不如我在家裡和小夥伴一起逮蛐蛐。”六郎十分委屈。
“三嬸花那麼多銀子送你去唸書,可不是讓你去玩的。你這話千萬別讓三嬸知道,小心你又捱揍!”五郎恐嚇道。
經過了梅氏的點撥,喬氏雖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正式兒子被自己寵壞的事實。前些日子六郎在私塾裡連連闖禍,秦秀才告狀告到喬氏面前,喬氏才終於狠下心來,將他好好地收拾了一頓。
這還是六郎長這麼大第一次捱打,可把他嚇得不輕,此時聽小五哥這麼說,他不禁縮了縮脖子,也不嚷了。
盧廣智回頭看了看兩個小的一眼,道:“趕緊走吧,再耽誤,待會兒天就黑了。”
話不多說,一路回到大溪村。
喬氏早就心焦不已,在村口等著呢。
“怎麼這麼晚,是不是你又闖禍讓先生留堂了?”她瞪著六郎道。
盧廣智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下,喬氏對他謝過並道別之後,就一把將兒子拉了過來,邊往回走邊教訓著。
這一幕幾乎成了這些日子村中一景,見到這一幕,許多村民都是會心一笑。
盧廣智兄弟二人往家的方向走去,快到門前的時候,盧廣智的小玩伴二狗子突然從路邊蹦了出來。他對盧廣智擠眉弄眼著,盧廣智心下了悟,讓五郎先回家去。
“怎麼?那事兒有動靜了?”盧廣智問。
二狗子話都來不及說,一面拉著他往村尾跑,一面小聲說道:“今天我好不容易逮到他在村尾草垛子那片兒和錢家的那個小寡婦幽會,咱們走快點兒,說不定還能趕上。”
說起這事,那就扯得有些遠了。
盧廣智生出想報復胡氏的心思,便囑咐與他玩得好的小夥伴幫著盯著大房那邊的動靜。還別說,真讓他們找出點兒事來,倒和胡氏無關,與胡氏的大兒子盧廣仁有些關係。
盧廣仁樣貌不差,也是一表人才,卻娶了小胡氏那樣一個人,心中早已是不滿。之前剛成親那會兒還顧忌些,後來生下小妞妞,小胡氏的身段日漸向橫向發展,他漸漸就放肆多了。
早先村子裡就有他喜歡找大姑娘小媳婦們說話的風聲傳出,因為都是同一個村的,且人家畢竟也沒做什麼,所以沒有人放在心上,可不知什麼時候盧廣仁就和錢家的那個小寡婦勾搭上了。
錢家的那個小寡婦倒也是命苦,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按理說沒有孩子,只要孃家硬氣,回家再嫁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惜錢家人素來不講理,再加上這小寡婦孃家不重視這個女兒,就由著她在錢家守寡。
錢家早就分家了,若不提身邊沒有個男人噓寒問暖,守著幾畝地,這小寡婦的日子也能過得滋潤非常,可關鍵她就是沒個男人啊。
少不了有村裡的浪蕩子在那小寡婦門前徘徊,可小寡婦那幾個叔伯可不是好惹的,倒也沒鬧出什麼醜聞來,誰曾想盧廣仁竟不知何時和這小寡婦勾搭上了。
因為小寡婦家就在幾個叔伯家旁邊,兩人便總在村尾那處放草垛子的地方幽會。上回就被二狗子看到過一次,可惜那次盧廣智在私塾,沒有趕上。
村尾這處放草垛子的空地,一般是沒什麼人來的,俱是一些家裡麥秸高粱杆子多了放不下的人家,將暫時不用的堆放在此處。草垛子整體呈小山狀,上面覆以茅草頂用以防潮,因為這東西在鄉下不稀罕,所以也沒有發生過被偷之事,整個空地上零零散散堆了十幾垛子。
二狗子扯著盧廣智來到空地南角那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讓他去看。
認真觀察,果然其中有一處草垛子在動,裡面時不時還傳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還在折騰呢。”二狗子捂著嘴笑道。
“你打算咋辦?要不然咱們去叫錢家人來抓姦?”他又問。
盧廣智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對二狗子露出一個壞笑。
二狗子連連點頭,對他伸出一個大拇指。
盧廣智便悄悄地湊了過去。
之後便跟二狗子去一旁看著,看見草垛子都冒起黑煙,那裡面依舊不見消停,兩人對視一眼,往村裡跑去。
盧廣智轉身回家,二狗子則是邊往村裡跑,邊大聲喊道:“著火了,著火了,村尾那裡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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