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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韓老栓掙扎著喝了一聲,便開始嗆咳起來。
見此,韓大樹趕忙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作甚,大哥還不趕緊去請大夫,別讓咱爹落下暗傷。”
一通人仰馬翻後,大夫請了過來。
大夫幫韓老栓看了看,又把了把脈,才道:“沒什麼大礙,開兩幅藥吃,在家裡養一陣子就好了。”
韓大山有些不信:“真沒啥事,那我爹咋咳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沉吟一下,“大概是岔氣兒了吧。”
“怎麼可能?我爹明明當時都躺在地上起不來了!”韓大山還是不信。
大夫反問道:“我說的話你還不信,難道你希望你爹受傷嚴重?”
這大夫也姓韓,是韓家莊的人,醫術十分不錯,莊子裡誰有個病痛什麼的,都是他給看的,在莊子裡頗有威信。
聽到這話,韓大山趕緊掩飾地笑了笑,“怎麼會,我就是擔心我爹罷了。”
他自然不會將自己陰暗的心思說出來,若是他爹受了傷,他就有理由將事情捅到堂伯那裡去,到時候在莊子裡叫齊了人去找那野種的岔。
即使這樣,韓大山也依舊沒放棄這種心思,見大夫被送走後,他臉上陰了下來:“這虧咱不能白吃,我去找堂伯。”
他當即就要扭身出門,卻被莊氏叫住了,“大山,進兒他不是有意的,他也是惱了她媳婦被娘燙著了,才會……”
韓大山冷笑:“都這時候了,你還替那野種說話?”
莊氏一臉無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知道不能讓繼子去找里正。莊子裡的人歷來抱團且霸道,若真召集一班人去大溪村,她兒子以後還怎麼在那裡立足。
“大山,你看在孃的面子上……”
“你可不是我娘,你是那野種的娘……”
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老栓砸過來的東西打斷,“怎麼跟你娘說話的?這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非要鬧到人盡皆知?你給我消停些,回屋去,不準去找你堂伯,你爹還沒死,用不著你來當我的家!”
韓大山跺了跺腳,恨恨地望了莊氏一眼,才扭頭走了。
這個狐狸精,自打她進門以後,他爹的心思就不在他們兄弟兩個的身上了。還有那野種如今倒是本事了,還娶了那樣一個美嬌娘,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見事情成了這樣,自然沒人敢出來觸黴頭,都找藉口溜了。屋裡安靜下來,炕上的韓老栓,瞅了坐在那裡垂著頭不出聲的莊氏一眼,“繼子打繼父,他雖不跟我姓了,可誰不知道他是我繼子。真是好兒子,好兒子!”
“你若不想這事鬧大,以後就好好待著家裡,哪兒也不準去,若不然……”
他冷笑兩聲,炕角那處莊氏依舊垂頭坐在那裡,默不作聲。
李水成一家走了以後,家裡自然就只剩周進和盧嬌月兩人了。
兩人先是回屋午歇了會兒,睡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樣子,兩人就醒了。醒了實在沒事幹,盧嬌月便要去收拾東廂。
東廂那邊現在沒有人住,但用過的被褥和東西還要收拾,總不能放在那裡落灰。被褥這種東西要精細保管,不用的時候自然要收起來,碰到太陽好的時候,拿出來曬一曬,這樣用的時候睡起來才舒服。
周進不讓她去,說哪有新嫁娘過門的頭一日便幹活兒的。鄉下確實有這種規矩,新婦進門頭一個月不用幹活,但一般都沒什麼人注重這個,莊戶人家平日裡活兒多,再多的人都使得完,自然不講究這個。
盧嬌月笑著道,“那咱們晚上吃飯咋辦?”
這句話倒是讓周進有些懵了,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做飯,平時在縣裡都是在外面買來吃的。不會做飯的周進,想到一個好辦法,“若不然咱們去買來吃?”在盧嬌月直視他的眼神中,他當即換了一個說法:“若不然咱們去鎮上吃。”
盧嬌月眼神越來越不敢苟同,周進終於堅持不住,氣餒地抹了一把臉,道:“也是,住在鄉下什麼都不方便,若是從外面買回來該涼了。”
“好了,咱家就兩個人,不用講那些規矩的。我先去收拾東廂,晚上我來做飯。”新剛上任的小嬌妻盧嬌月,拍板說道,頗有一種一錘定音的氣勢。
之後她便去了東廂,先把被褥給拆了,把被單被面放在一邊,準備明天再洗。把被褥收進櫃子裡,又拿了抹布四處擦了一擦,才算停當。這期間周進一直跟在她身後,看她忙進忙出,大抵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吧,最後盧嬌月打算將換下來的被單被面抱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