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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營內了。
蕭妙音派人送出去的那封信還真的就在十日之後送到了拓跋演的案頭上,拓跋演聽說是洛陽皇后送來的信,立刻就讓人送過來。他這次出征,大軍出發之後,宮城和洛陽就等於是在皇后在鎮守。若是出了甚麼事,皇后甚至還有權處置,這次送信來應該是有甚麼事。
拓跋演知道是知道這麼回事,但心裡還是喜歡妻子送信來告訴他孩子大了之類。等到他拆開封泥,將裡頭的黃麻紙取出來,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過了一會他面色凝固起來。
“……”拓跋演放在案几上的手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暴出來。
“陛下?”,毛奇見著皇帝看信之前還是笑著的,看完之後臉色變成這樣,也不知道皇后在心裡寫了什麼。他不能僭越去看皇后寫了甚麼,只能輕聲問道。
“傳任城王,清河王等諸王進來!”拓跋演將那份黃麻紙放在一旁令道。
拓跋演的那個臉色已經夠嚇人的了,毛奇雖然摸不清楚狀況,但他知道照著皇帝的命令去做。
不一會兒在軍中的宗室們都來了。
他們看見皇帝的面色不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皇后從洛陽送來書信說,尚書右僕射很有可能已經外逃,他家中的兒子和妻子都已經不見了。”拓跋演這話出來,頓時帳內一片譁然。
“這……”
“這怎麼可能?”
這才遷都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鬧事了?
“是啊怎麼可能。”拓跋演渾身緊繃,他對莫那縷也不是那麼放心,畢竟人老了就會格外的固執,只不過看莫那縷當眾做出了姿態,他也不會當面給難看。誰知道他才離開多久,莫那縷就逃出了洛陽。
“可是他還真的敢做了。”拓跋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場眾人也有和莫那縷有那麼一絲半點的聯絡的,這會都是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這莫那縷犯下的可是大罪,一旦被牽連上,真的是要掉幾塊肉!
“任城王。”拓跋演這會也不對莫那縷講甚麼恩人了,恩人都要把環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還要忌諱甚麼?
“臣在。”任城王出列。
“你帶兵北上,前往平城。”
拓跋演多少能猜到這個莫那縷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人老了戀巢,平城是這些老貴族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地方,如今都要造反了,肯定也是在老巢裡,若是在別的地方,恐怕要被一鍋端了。
“唯。”任城王應下。
第二日任城王就帶兵北上,皇帝到底還是留了一點的情面要是真的造反,那麼就只能按照律法處置,若是沒有那麼就讓莫那縷走的體面點。
但是走到一半,從恆州傳來當地鮮卑太守起兵的訊息,而且不僅是起兵了,還對外宣稱,今上並非先帝長子,照著鮮卑人長子繼承的規矩,這皇位由不得今上來坐,甚至還說的有鼻子有眼,說先帝的長子乃是先帝羅夫人也就是現在的常山王國太妃所出。
任城王聽到訊息,趕緊的派人到皇帝所在的大營傳送訊息。任城王原先是不太相信這個,但是這件事牽扯到宮中秘辛,哪怕是他再不當一回事,也要讓天子知道。
訊息傳到洛陽,眾人大譁。
宮中太后下令,捉拿莫那縷一支留在洛陽的親屬。頓時尚書右僕射的府邸上哭喊聲一片,不僅僅是那些家人奴婢,就是那些正經的嫁到賀蘭家的新婦也被捉拿。
何惠面對面前如狼似虎的官兵,尖叫逃竄,倒是她跑不快,很快就被人抓了回來。那些人拿著繩子就往她的脖頸和手上套。她嚇得尖叫,“我的姑母是皇太后,你們不能抓我,我要進宮見阿姑!”
捆她的兵士沒有多少憐香惜玉的心思,將她綁的不能動彈,聽到何惠這麼喊,嗤笑一聲,“這原本就是皇太后下的旨意!”說著把人從地上拎起來就要往外面拖。
何惠一路尖叫,她兩條腿拼命的蹬,“阿孃!阿爺——!”
右僕射府上的亂象和江陽公主沒有半點關係,她是公主,而且平常和婆家沒有甚麼往來,也沒可能讓她和婆家一起受罪的道理。
而且江陽公主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宣佈自己和莫那縷長子斷絕關係。等於那位駙馬是被她給休了。既然都沒有關係了,那麼一切就和她無關了。
但凡公主和駙馬,若是駙馬有事,公主只要沒有得罪帝后,只要休夫就可以了。若是公主有事,那麼不僅僅是駙馬一個人,全家都要跟著陪綁。
宮中何太后坐在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