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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吏派人將蕭佻拿來。
長吏在蕭斌這裡已經幾年了,對於蕭斌的性子能夠摸個大概。知道蕭斌和長公主感情也不怎麼樣。
要是當年天子祖父還在的時候,蕭斌還會對長公主言聽計從,現在嘛……
“下官這就去。”長吏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回頭找了人去轟蕭佻,不過這轟人之前,長吏私下吩咐過了,只要做個樣子就從,別真的把人給轟下來,屋頂那麼高,真的摔下來誰擔當的起?
博陵長公主自然是不用擔責,郎主回來追究頭一個就是他們這些領命做事的人。
長吏袖手瞧著人去了,他看著這天,今日是好日子不錯,府中大娘子的好事呢,這大郎君鬧事鬧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蕭佻在今日服用藥散狂奔還真的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博陵長公主和蕭斌臉上無光。蕭斌如今人在長安,回不來,他就使勁的給長公主添堵了。
至於之後。
蕭佻就那麼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坐在屋頂上,瞧著那些家人手裡拿著竹篙裝模作樣的在屋簷邊上敲著,還有人在那邊看著,瞧見有長公主的人來就打的激烈些。
蕭佻冷笑一聲。
他還當拓跋鳴玉有個什麼本事,結果也只能在她自己的長公主府發發威風罷了,這燕王府還真的不是她的天下,連收拾他這個逆子,下面人也多是想著燕王而不是她。
想到這個,蕭佻在屋脊上發出大笑。下面的那些人被屋頂上爆出的笑聲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該裝的還在繼續。
蕭佻才不管那些人,他乾脆就在屋頂的瓦片上躺下,一條手臂枕在頭下,開始高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他在屋頂上高歌曹操的詩歌,下面一群人除了面面相覷就是一臉茫然。只剩下蕭佻懶洋洋的攤開四肢好不愜意快活。
蕭佻就是府中的關注物件,他不做什麼事就算了,一做出什麼,那簡直就是絕好的流言材料。
蕭妙音自己坐在房中,和檀奴玩了一會,檀奴這會看上了她的那些筆墨,平日裡見著她練字,也吵著自己抓起筆在那些黃麻紙上胡亂塗抹,瞧得阿吳心疼的不得了。
紙張筆墨都貴著呢,哪怕王府中富貴,可是就這麼被小兒玩鬧用掉了,哪怕是阿吳也覺得太過了。
蕭妙音知道如今紙張金貴,瞧著弟弟一副將紙張當做玩具的樣子,連忙讓人抱了過來,教他一些歌謠。
對於這個朝夕相處的姐姐,檀奴很乖很聽話,跟著姊姊學了些,最後累了打著哈欠就睡在她身上。
阿吳見狀連忙過來將檀奴抱走。
“對了,現在外面怎麼樣了?”蕭妙音去看阿蘇,外面的事自然就是蕭佻了,蕭佻上回幫過她,雖然也不是專門去幫她的,但是好歹幫過忙不是。她也不可能去看蕭佻怎麼樣了,但還能知道些什麼。
“三娘子,如今阿昌還未歸來,再等等就能知道了。”阿蘇是個眉目婉約的女子,說話也輕聲細語的。
“嗯。”蕭妙音想想也是,乾脆就埋頭吃點心去。
等到阿昌回來已經一刻都過去了。
“娘子氣得不輕。”家僕們都稱呼主母為娘子,阿昌這麼稱呼也沒錯,“聽說大郎君在屋頂上躥了一圈就是沒有人能把大郎給攆下來。”
“這何人敢?”阿梅聽了道。
大郎君再怎麼樣都是大郎君,除非是郎主發令,不然誰敢將人怎麼樣?
“那如今娘子如何了?”阿蘇好奇問。
“這可就不知道了。”阿昌還真的沒打聽到這個。
蕭妙音聽後蹙起眉頭,這都這麼久了,蕭佻就這麼一直呆在屋頂上不吃不喝的真的沒問題嗎?
蕭佻抓起一隻剛剛從庖廚那裡順來的豬腿咬了一口,他早就將這座王府摸的熟透了,怎麼抄近道去庖廚還真的沒有誰比的上他。
“大郎君,你就下來吧。”將蕭佻從小看到大的老僕站在屋簷下一半真心一半做戲的呼喚。
老僕自然是不希望蕭佻真的下來被長公主責罰,可是人老是呆在屋頂上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蕭佻在屋頂上吐出一塊骨頭,豬骨頭順著屋脊骨碌碌的滾下來。
他下來幹嘛?難道送上門讓拓跋鳴玉好擺長公主的譜?蕭佻隨意將油膩的雙手擦了擦,又躺在了瓦片上。
細微的聲響傳來,蕭佻一看就樂了,只見一隻梯子搭在那裡。
這是要上來了?蕭佻嘴角挑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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