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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進屋裡來。見屋中一片漆黑,宮女嘟嘟囔囔地將糙米飯丟在殘舊的桌上正要離開,藉著月光一眼瞥見床上已經死去的婦人,嚇得一個趔趄,隨即大喊大叫起來。
隨即不少宮人聞聲趕來,頓時方才還寂靜冷清的地方變得嘈雜如菜市場。
過了些時候,幾名粗壯的宮人便抬著婦人的屍身從屋裡出來。
趙坦坦看著被破舊床單隨意裹住的枯瘦身子,想起之前答應婦人的事,輕聲詢問雪衣:“你可知曉這婦人的身份?”
“這是宮裡原先得寵的妃子,因為巫蠱之事被打入冷宮,後來在冷宮中拼死誕下麟兒卻又被人抱走。從此心如死灰勉強度日,捱到今日終於撐不過去。”雪衣淡淡道,“其實所謂的巫蠱之事,也不過是後宮慣用的伎倆之一,不過是有人不想她誕下皇子,所以藉此手段除去她罷了。”
“那她豈不是無辜被冤的?”趙坦坦不由皺眉,“何至於如此,活生生的一條人命……皇帝就不好好查一下嗎?這妃子好歹是他的女人,生下的好歹是他的骨肉……”
“後宮之中被冤枉的何止這一人,又何止這一樁?”雪衣嘆息一聲,“至於皇帝?向來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又膝下子女無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哪裡有閒工夫管這些?說不定還樂得看後宮諸女,為爭得帝王寵信而使盡手段。”
這樣說著的雪衣,卻與往常不同,漸漸露出深惡痛絕的神情,恨聲道:“後宮,不過是個吃人的地方!”轉而他又變得悲傷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沉重的往事。
趙坦坦心中似也被觸動了一根弦,忍不住也隨著嘆了聲。
這世間真是複雜,僅僅一個後宮之中便詭譎至此,相比之下,雖然修真的日子,成天打坐修煉枯燥乏味,但確實簡單得多了。難怪從古到今無數人追求成仙之道,原因之一,大約就是想脫離這俗世的煩惱吧。
四周早已隨著宮人們善後工作的結束,而恢復了安靜。趙坦坦的這聲嘆息也就顯得十分清晰,原本沉浸在自己回憶裡的雪衣驀地驚醒,望向她:“主人,你為何嘆氣?是否想起了什麼?”
夜色裡他的雙眸印著淺淡月光,望來波光瀲灩中帶著一抹期待。
也真不知他在期待些什麼?又為何如此肯定趙坦坦就是他的主人。
趙坦坦不自在地轉身望向黑漆漆的池塘,這片池塘自打受了那魔人的血之後,至今烏黑一團,連天上的月光都倒映不了。原本就滿池的枯枝殘葉,現在又烏漆麻黑一片,實在談不上有什麼好景緻。
她只得很快又轉回頭來,索性直接反問雪衣:“我該想起些什麼?不如你跟我說說?指不定我就想起來了呢?”
雪衣的唇張了張,臉上忽然閃過猶豫的神色,欲又止,最後卻只是搖頭道:“主人,有些事情,不記得,真的比記得的要好。既然你不記得了,那便就這樣吧。”
他說著,走到趙坦坦身邊,用那看著佛珠的眷戀眼神再度看向趙坦坦。在趙坦坦被看得再一次冒起雞皮疙瘩時,他忽地俯身,將手中佛珠浸入面前池塘中。
下一刻,佛珠光芒一閃,池塘便如雲散月明,滿池穢氣盡去,殘葉枯枝重新抽出嫩芽。幾息之間,池底竟抽出一枝枝蓮花來,轉眼開了滿池亭亭搖曳的雪白蓮花,其中幾枝甚至長到了岸邊來。想不到這佛珠還有淨化魔氣的作用。
雪衣慢慢直起身,雪白的衣衫下襬自那幾枝蓮花與蓮葉的間隙垂落,飄在了映著月光的水面上,卻沒有被浸溼。
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聖潔金光,微微翕合著那花瓣般美好的唇,對著趙坦坦緩慢而堅定地說道:“主人,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心中都只認你一個人為主人。”
第32章 妖女
他的長髮披在身後僅用一根白色帶子鬆鬆綰著,雙眸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澄澈明淨,令趙坦坦想起了師兄崔塵的眸子。後者是雪山上的寒冰,而前者則如一汪春水。
在這春水般的眸光注視下,趙坦坦只覺得渾身不對勁,並且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在雪衣下一句話出口時被印證了:“主人,既然尋到了你,我以後都要陪在你左右,不再離開你。”說著,雪衣閉目默唸了一句什麼,便見他光潔的額頭上亮起一個複雜的紋路,一枚晶瑩剔透泛著淡淡金色的光球自其間冒出,向趙坦坦緩慢而平穩地飛來。
——這應當是雪衣作為鸚鵡妖的妖丹……不,這走佛修路子的鸚鵡妖內丹已經不能叫做妖丹,看那內丹上環繞的金光,便能輕易看出雪衣與普通妖類的區別來。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