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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來了一會兒了,發現這屋裡祖孫三人根本都不拿正眼看她,心的直摳紅木桌縫,“靜昭也是的,你奶奶的腿才好一點,你就叫她出去走動,這要是傷口再潰了,這不是折騰老人家的嘛?”
姜老太太的傷口並不在關節處,現在已經結痂了,走路的時候注意些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薛琰微微一笑,“大伯孃放心吧,我跟奶奶心裡有數,”
“行了,我這腿還是靜昭給看好的,她說行就行,我這麼老骨頭啊,也得起來動動了,”因為腿傷時不時的反覆,這一年多可把姜老太太給折騰壞了,“我啊得趕快好起來,今年秋收我親自下去。”
說起秋收了,徐氏頓時一臉的笑,她親自盛了碗湯放在姜老太太跟前,“娘,我正有事跟您說聽呢。”
姜老太太看著面前的湯,眼皮都沒抬,她就知道,這個兒媳婦跑來獻殷勤準沒好事兒,“說吧,什麼事?”
徐氏看了郭氏一眼,她家不像郭家那麼有錢,郭氏的大哥還在衙門裡當差,“還不是媳婦孃家的事嘛,昨個兒我那個大嫂過來說今年她叫人去咱們莊子上拉棉籽兒,老丁居然不肯給?”
許家不只河裡有船,街上有鋪面,更叫人豔羨的是許家手裡還有上千傾的良田。
這些田姜老太太並沒有全用來種莊稼,而是有稻有棉有油菜還有果園。
徐氏孃家的榨油坊,可以說這麼些年,都是依附於許家生存的,畢竟每年許家田裡收上來的菜籽,跟打完棉花剩下的棉籽兒,還有花生大豆都是要榨成油的。
可是這次,徐家照著老習慣去許家種棉花的莊子上拉棉籽,卻被老丁頭給擋下了,說是上頭沒發話呢,今年這棉籽兒不能拉!
姜老太太冷笑一聲,不許莊頭兒老丁再給徐家棉籽是她下的命令,“你大嫂只來說不讓你們家拉棉籽,可跟你說過些年咱們家在你孃家榨過多少油料,出過多少油沒有?”
“這個,”徐氏強笑一下,“娘您也知道的,媳婦自打耀宗不在了,就只在院子裡撫養靜安,成年不問外頭的事,哪裡知道這個?再說這外頭的賬,不都是娘您管著的?”
姜老太太推了碗,扶著薛琰的手站起來,“你說的沒錯,但你是徐打油的閨女,沒嫁到我們許家的時候,成年在你們油鋪裡給人估油,這出油的事不能我跟你講吧?你回去問問你那個嫂子,這些年為什麼咱們送去的油越榨越少了?”
菜籽油十出五,花生油十出三,大豆十出一,棉籽榨油十出二,可是這些年徐家都給許家交了多少?
姜老太太冷冷的看著徐氏,“既然你大嫂問到你了,你就照我的原話跟你孃家說,以後啊,許家的油就不勞親家費心了,前陣子我聽人說省城那邊有人要買了外國的洋機器榨油呢,可比咱們洛平的土作坊出的多!”
徐氏腿一軟,差點沒給婆婆跪下,徐家這些年六成的生意都來自許家,其他兩成則是跟許家有交情的親戚故舊,若是許家不在徐家榨油了,就靠那兩成的零敲碎打,徐家可就完了。
“娘,”徐氏嘴一撇拿著帕子就抽抽答答的哭起來,“我孃家開油坊幾十年了,向來是童叟無欺,才在洛平佔了點薄名,您要是不讓我家做許家的生意,那不是要把徐家往絕路上逼嘛?”
薛琰雖然不知道這榨油的門道,但這會兒也大概明白了,肯定是許家送去的菜籽棉籽的,出的油越來越少了,少的姜老太太不得不寧願得罪親家,也要斷了兩家的交易,她想開口替姜老太太說話,卻被郭氏暗中拉了拉袖子。
“大嫂快別這麼說,您也說了,自從大哥不在了,您就一直呆在家裡,並不知道外頭的事,不如您把親家嫂子請過來仔細問一問,有道是有賬不怕算,”郭家雖然不是生意人家,但手裡也是有生意的,郭氏這些年又管著許家的內務,每年也是上千兩銀子的出入,能想不明白這裡頭的貓膩兒嗎?
徐氏還用把孃家嫂子叫來問?
這油越出越少,不過是孃家看著許家這些年生意越來越大,覺得許家不會在這些肉沫兒上跟自家計較,而且這裡頭也有徐氏的手腳,每年她孃家可是要把多出來的利潤都提出兩成來給徐氏送來當打牌錢的。
不過這些事徐氏自然不會叫郭氏知道,她恨恨的瞪了郭氏一眼,“弟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賬不怕算?合著你這是要跟我們徐家算賬了?我告訴你,這許家將來可是我們靜安的,還輪不著你來跟我算賬!”
“啪!”
姜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說呢,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從我姜銀鳳手裡摳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