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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起來西北軍倒不失為一支忠義之師,如今各路軍閥中,我最看好的也是他們,國民政府那群蠢材,最後還是得被人取而代之,”
顧紀棠託著下巴給弟弟講目前的形勢,“咱們顧家手下有上百間存仁堂,你爺爺跟我爹又有一手的好醫術,那些人在拉攏顧家,可咱們顧家也是在觀察他們,”
他背在椅背上,“顧家手裡,沒有兵,也沒有將兵之人,在這亂世,就只能依附在他人羽翼之下了。”
顧樂棠想起薛琰託他的事來,“所以靜昭才會託我買軍/火,我就說了,她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們還不信,非要說她是那種愛攀附的人,”
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切,顧樂棠心疼的喘不過氣了,緩了半天才紅著眼道,“要不是你們百般阻攔,靜昭怎麼會被馬維錚騙了?當初在許家的時候,她跟馬維錚並不融洽,”
他一下一下摳著車座後背,“是我沒本事,才叫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要是我早些幫她,她就這會被那個姓馬的哄了去!”
這都是什麼邏輯?
顧紀棠都想扒開弟弟的腦袋看看了,先不說他根本沒看出來薛琰對弟弟曾經有過感情,他們兩情相悅完全是顧樂棠自己臆想出來的,居然還跑到爺爺那裡要求他為自己向許家提親!
這已經夠叫人難以置信了,可就算顧樂棠前頭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跟薛琰兩情相陪相約白頭,那乍見今天這一幕,不該是怒髮衝冠,質問愛人為什麼背信棄議嗎?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他不好?負心的女人一點兒錯沒有?
顧紀棠疲憊的捂著臉,就弟弟思考問題的方式,就算是有陶朱之才,顧家也不敢交到他手裡啊!
……
薛琰一回到綠都飯店就把衣服都換了裝好,這些東西是她做為馬維錚的女朋友時收到的禮物,如今不是了,她也不願意再留著了,看著噁心!
“小姐,您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錢伯跟錢嬸兒看著沉著臉整理東西的薛琰,“咱們要回洛平去?連夜?”明明自家小姐高高興興的跟著馬維錚出席宴會去了,聽說這次宴會上,他家小姐就能正了名分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是一個人?
薛琰站起身,“你們別擔心,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今天剛好碰見了馬維錚的未婚妻,”
見錢伯變了臉,薛琰忙按住他,“錢伯別生氣,沒什麼的,這會兒咱們知道了,不比以後知道強?”
錢嬸兒已經抹著眼淚開始收拾東西了,“咱們這就走,老錢你去買火車票,咱們不跟那種混蛋攪和!”
“我又沒有做錯事,幹嘛連夜走啊?傳出去還以為是咱們心虛了呢,”薛琰笑著過去給錢嬸兒擦了擦眼淚,“錢嬸兒,我沒事的,真的,這不是什麼大事,”
遇到渣男這種事,還擊不倒薛琰,“明天錢伯再去買票,咱們一起回洛平。”
安撫了錢伯夫婦,薛琰一人兒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晚上的經歷太刺激,她腦子還處在亢奮狀態,根本睡不著,乾脆換了件衣服,去綠都飯店樓下的酒吧裡準備喝一杯解解乏。
酒吧裡沒幾個人,薛琰一手擎著酒杯,歪著頭欣賞著薩克斯風,好久沒有這麼輕閒了,她輕笑出聲,這還得感謝馬維錚跟秋雅頌了。
“許小姐?”
顧紀棠一進來就看見一個人窩在卡座裡的薛琰了,他挑挑眉,慶幸把弟弟給哄好了,不然這要是跟過來,看到這樣的薛琰又得再傷一次心。
薛琰抬眸看著跟顧樂棠生的幾分相像的顧紀棠,“顧三公子?三公子也住在綠都?”
“不,我跟樂棠住在不遠的玫瑰飯店,不過那裡的酒吧實在太差,”顧紀棠聳聳肩,欠身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我說不,你也會找藉口坐下的,薛琰點點頭,“請坐。”
顧紀棠藉著品酒的功夫,用餘光打量著薛琰,本以為要參加一場將自己身份昭告天下的酒會,結果卻遇到了戀人未婚妻,一般女子估計都要尋死覓活了。
可這位許小姐卻能安閒的跑出來喝小酒,關鍵是,她臉上沒有一點失戀的落寞,憑顧紀棠的經驗,她連一滴眼淚應該都沒有掉過,顧紀棠想說她為情所傷借酒消愁都不行。
“看夠了沒有?三公子看出來什麼了?”薛琰放下手裡的酒杯,一指其他位置,“如果看夠了,就請問你的問題,”然後麻利兒的換個地方,別在這兒影響我聽音樂。
這是在攆人了,顧紀棠失笑,“叫三公子太生疏了,許小姐可以跟著樂棠叫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