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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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戒欲,冬至日一早香湯沐浴後,登壇祭祀。
太子患病停了政事,經過江夏一番盡心調治,冬至日前已經能夠下床自如行動,從脈象上看,心脈損傷也漸漸彌合恢復,只是臉色略顯蒼白,身體仍舊清瘦,需要緩緩調養恢復,卻是急不得的。
冬至日前一週了,是日江夏替太子請脈施針之後,欣慰道:“太子身體已經日漸痊癒,小心著不再暴怒悲傷,悉心養著,很快就能大好了。”
這話江夏說的婉轉,其實是提醒太子,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可以如常主持冬至郊天祭祀了。
太子看向江夏的目光,一如既往的信任中透著親近,卻只是含笑道:“多虧了老師連日悉心調治,連四弟都活潑多了。”
江夏順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一起蹲在角落裡的宋祥與犢兒,也忍不住地揚起了一抹笑容。
——犢兒第一次見宋祥,就把九連環給完過了關;第二次,犢兒帶了七巧板來與宋祥玩了一回;第三天,犢兒神秘兮兮地帶了個小盒子,見了宋祥,江夏才知道,那盒子裡是曦兒和啟娘養的蠶,被犢兒偷偷拿了幾條來,送給宋祥……很快,幾條小蠶早都含恨而去了,犢兒又給宋祥帶過小烏龜、小鳥,如今兩個小子盯著的是幾條扭曲蠕動的蚯蚓……大冬天的,為了這幾條蚯蚓,犢兒可是纏著哥哥們好幾天,才央著哥哥們去暖棚裡挖來的。
小小子們調皮淘氣些都是正常的,江夏倒是願意看著孩子們淘氣搗蛋,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孩子麼,好奇心重,對什麼東西都想研究研究才對,安安靜靜,不言不語的,跟老頭老太太一樣的,那才不對呢!
當天晚上,徐襄回到家裡,江夏才知道,太子前一日已經遞了請罪摺子,因自己染病不能替皇上冬祭已盡孝心……
江夏愕然片刻,輕輕嘆了口氣,將白天太子的表現說了,然後向徐襄求證:“你說,太子這是還沒從喪母之痛中緩過勁兒來。靖南王怕是挨不過年去了,也不知太子還能不能經得住……”
徐襄暗暗嘆口氣,妻子還是一貫心善,總是不願想人心中的陰暗,卻不知道,太子早就不是她最初認識的小孩子,被立為太子數年,又經歷了種種,特別是喪母之痛後,任何人都無法再保持最初的純善了吧?
更何況,被立為太子的,自古只有兩個結果:或繼位登基,成為新一代帝王;或被廢被殺。——絕無退路可言!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
立於絕地,大概沒有人不想著爭一爭,拼一拼吧?什麼血親,什麼倫理,在生與死的選擇之中,又算得了什麼呢?洋洋灑灑幾千年的歷史,能被記在史書中的,不過是勝利者想要給後代看的東西罷了。勝王敗寇,不外如是。
不過,這些話,徐襄並沒有打算給妻子說明。妻子能夠保持一顆初心,才是最難得的,有他為她撐起一片天空,就夠了!
第二日,大興帝賜下好多藥材,並各地新貢,又親自到了東宮探望太子。
是時,江夏也帶著犢兒在東宮,犢兒小子風格依舊,不過,今日帶的東西有點兒大,是一隻小狗——這已經是徐家那隻小狗的孫子輩兒了。
小小的黑色小狗剛剛滿月,毛色黑亮,胖嘟嘟軟乎乎,奶聲奶氣地叫著……宋祥喜歡的不得了,跟犢兒一起給小狗佈置狗窩,又拿了奶來餵它……
兩個小子忙著,迎駕的動作遲緩了許多,大興帝卻並未在意,反而一臉興致勃勃地跟著兩個小子去看放在窩裡的小狗,還主動表示,給四子撥個會養狗的小太監來。
江夏在一旁看著,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到太子身上,卻見他一直保持著恭謹的微笑,看著相處甚歡的父親和幼弟。只是,江夏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微笑太過公式化,沒有半點兒歡喜的味道。
幾日後,冬至郊天,大興帝親臨。
冬至日後,很快就進了臘月。
臘月初九傍晚,靖南王溘然長逝。臨死前,只有妻妾在床前伺候,那麼多子孫,卻沒有一個趕回來。
初十一早,太子帶著幼弟至靖南王府致哀。
看著冷冷清清的靈棚,回想外公一生戎馬、幾十年恩榮,滿心悲涼酸苦,化成眼底冰冷一片。
外孫,又貴為儲君,反而成了約束太子的桎梏。他親臨靖南王府致哀,已經是極限,卻不能過多停留,更不用說自降身份為外公守靈了!畢竟,君臣綱常不容倒置!
靖南王冷冷清清停靈七日,出殯落葬,徐家在路上紮了祭棚,祭拜送行。
因為靖南王去世後,大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