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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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兒。剛剛還話嘮般的魏嬤嬤也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桃兒生生被晾在當地,紫漲了臉。
徐二少爺徐仍舊是側躺著,身後也墊著些被褥枕頭,只是由面朝外轉向了朝裡側臥著。
江夏俯下身子,屏息靜氣地傾聽了片刻,聽著徐二少爺仍舊有些喘息,喉間哮鳴音有所緩解,痰鳴音卻是少得多了……這都說明,病人過了急性發作,到了一個相對緩和的狀態。
哮喘發病機理眾多,病機不同,臨床表現也有所不同。但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就是隻有急性發作才可能引起窒息、呼吸衰竭,從而導致死亡。只要避免急性發作,或者緩和了急性發作,哮喘病人平常或許會體質弱一些,或許會咳喘不適,卻不會危及生命。
江夏暗暗鬆了口氣,站起身來,退後幾步,離開病床一段距離,這才向魏嬤嬤低聲詢問:“可交子時了?”
魏嬤嬤道:“亥時末刻了,再過一會兒就交子時了。”
哮喘病人的發病是有規律的。冬季嚴寒是哮喘病的高發期,夜晚則是哮喘病的高發時段。徐襄的病勢緩和下來,只要交了子時,陰極化陽,陽氣漸盛,陰氣衰退,徐襄病情反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江夏鬆了口氣,對魏嬤嬤低聲道:“只要過了子時……就好起來了。”
魏嬤嬤歡喜不已,雙手合十連連禱告。江夏招呼一聲出來,往西屋裡尋趙一鳴。
說起來,徐襄算是她的第一個病人,江夏原想著多盡些心的照看著,誰成想這少爺身邊伺候的活兒還這般搶手……罷了,她就不上趕著伺候人了,又沒那個癮頭!
西里間平日是徐二少爺的書房,偶爾充作待客的小花廳。臨窗設著一面暖炕,對面放著兩對棠梨木卷草紋四出頭官帽椅,搭著松花彈墨紋椅袱。
童兒蹲在門旁,拿著把小扇子在熬藥。趙一鳴坐在臨窗的榻上,手裡拿著一張方子,看得專注。
江夏一踏進來,童兒就起身問候。
趙一鳴聞聲也連忙起身,拱手道:“夏姑娘,那藥小可看著熬了兩道,這是第三道,馬上就好了!”
說著,瞄了瞄炕几上的一個漏刻,回頭吩咐童兒:“好了,離火,濾出藥汁,與前兩道混為一處,分三份,取其一,與我送去東屋!”
看著主僕倆忙忙碌碌,江夏自顧自拎了壺茶,坐到炕上喝茶歇息,“你們二人去吧,我在這裡歇會兒。”
趙一鳴笑著應了,還俯身往炕洞裡添了幾塊炭,把火撥的旺了些,這才帶著童兒往東間裡去了。
徐襄身子骨不好,這炕上的鋪設倒是舒適,松花色彈墨緞子大迎枕兩個,又有秋香色繡折枝梅花大方枕兩個,暖炕裡側還疊放著兩條薄棉綾子被。
夜色已深,一番驚嚇一番緊張,這一靜下來,江夏心底難免湧上一股惶恐和悲傷來。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
她不僅是離了故鄉,還換了個世界,睜開眼,滿眼陌生,舉目無親……
咦,不對,她既然是江夏娘,那江夏孃的親人自然也是她的親人。當然了,那個冷血的爹就算了!
她倒是惦記起夏娘那個可愛懂事的弟弟江越來!
想及夢中,如同親身經歷一般的親密,特別是娘去了之後,小小的江越依偎在夏娘懷裡,緊緊摟著姐姐的脖子,滿眼淚水滿眼驚恐……江夏心裡禁不住一陣酸楚。
她被賣到徐家,越哥兒還生著病,也不知如今怎樣了。
她要儘快讓人去看看,想法子把越哥兒從那個家裡解救出來……好在,那後母劉氏貪財,倒是不難想法子。
她如今兩手空空,一時怕也出不去……
☆、10。第10章 病情急轉
思忖許久,不得其法,江夏卻覺得受傷的頭部又隱隱地疼起來。
嘆口氣,將此事暫且擱下,江夏起身出來。
踏出西屋門,才發現趙一鳴和徐宏坐在堂屋裡說話。江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時代,男女大防之重。在現代社會養成的一些習慣怕是要改一改了。
下半夜,更深露重,寒意逼人,在廳堂上自然不如在裡屋舒適溫暖。雖然擺了只火盆,兩個人仍舊寒噤噤的,最可憐的是趙一鳴的童兒,離得火盆子遠,穿的又單薄,蜷著身子避在趙一鳴背後瑟縮著。
江夏心下歉然。
那童兒眼尖已經看見了她,眼睛一亮,立刻報給了趙一鳴。
“夏姑娘,怎地不多歇息一會?”趙一鳴起身相迎,拱手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