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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了張嘴。
“你是……為了我？”
為了她，才想著借種麼？
“瑤姨只是怕你孤單，如果有個跟你一樣的半吸血鬼，你是不是就不會惶恐害怕了？我的孩子一定很堅強，他一定可以保護小柒。只可惜，我沒能熬到他生下來。”
北宮瑤的語氣滿是遺憾，卻沒有絲毫怨怪。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不怪任何人，只遺憾自己沒能堅持到孩子生下來。
如果孩子生下來，小柒就有伴了，她的孩子還能夠代替她繼續守護柒柒。
一個是她的孩子，一個是奈離笙的孩子，多好啊。
南潯喉嚨一堵，突然說不出話來。
她曾經厭惡她自私自利不顧別人的行為，可到現在她才發現，她不是自私自利，而是傻，都到這個時候了，卻還想著奈離柒柒的未來。
她或許用錯了愛奈離柒柒的辦法，但她從未想過毀掉任何人。
大概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北宮瑤沒有再看南潯。她抬頭望著遠方的天際，喃喃自語：“拂曉將至，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上一次，我恨不得快點去死，這一次，我卻還想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第1098章 告別，走捷徑的十二年
“瑤姨……”南潯望著她，心緒複雜。
北宮瑤輕聲道：“小柒，我突然有些惶恐，這一次我並不是那麼想死。如果再晚一點兒就好了……”
南潯突然攥緊了小手，卻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北宮瑤真的有心，她會告訴獵人公會她的腹中已有孩子，憑獵人公會對半吸血鬼的重視，就算這個孩子的母親是被他們處死的，他們也會讓北宮瑤生下這個孩子。
但如果這樣的話，人們會好奇，會追查這個孩子的來歷，到時候會不會就發現這孩子的父親是萬俊鍾豐？
北宮瑤只想偷偷生下這個孩子，讓這個孩子以另一種方式來到奈離柒柒身邊，絕不是像這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別人指指點點。
與其這樣，不如讓孩子隨她一起死去。
佛曉將至，獵人吹響了銀色號角。
獵人公會代表下了指令，數名獵人齊齊開口，念起了古老的驅魔咒。
在驅魔咒中，北宮瑤表情痛苦，仰著頭喘氣。
“小柒，保重……”她艱難地擠出一句。
那是她最後的遺言。
南潯張了張嘴，驀地垂下了頭，不想看那殘忍的一幕。
驅魔咒後，數位獵人手握獵血槍對準了北宮瑤的心臟。
下一秒，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在廣場上回蕩了很久。
南潯聽著這響徹雲霄的槍聲，身子一顫。
她忍不住又抬頭看去，這一看卻覺得眼睛發酸。
女人的身體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她垂著頭，身上的生氣在飛快流逝。
南潯聽到了她的呼吸聲，越來越弱，幾近於無。
從頭到尾，北宮瑤都沒有看過萬俊鍾豐一眼，直到最後，獵人公會代表高舉著銀製的掘墓鏟，她的頭顱才輕輕一偏，似乎是想看一眼那個親手抓住她，害死她和孩子的男人。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執刑的獵人代表便狠狠一揮臂。
掘墓鏟揮過，吸血鬼的頭顱被砍了下來。
“啊——”觀摩儀式的學生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嚇得尖叫出聲，更有人崩潰大哭起來。
雖然那是一隻吸血鬼，那吸血鬼手上沾了人命，殺死的還是他們可親可敬的獵人老師，但這隻吸血鬼卻擁有人類一樣的身體，他們親眼看著這隻吸血鬼頭身分離。
獵人往吸血鬼的屍體上澆了油，火把一接觸到屍體便燃燒起了大火。
到最後，那裡只剩下一堆灰燼。
風一吹，就散了許多。
獵人將吸血鬼焚燒過後的灰燼帶走，埋入了兩條路的交叉口。
南潯重重吸了一口氣，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靜默不語。
“南潯，你還好吧？”小八小聲問。
南潯淡淡道：“沒事，只覺得這個世界很操蛋。”
將南潯帶到這個操蛋世界的小八：……“這個……那個……爺早就說過，這個世界是有法規法則的，一旦違背世界法則，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這是北宮瑤自己選擇的路，她也料到了自己的後果，很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結局。所以，咳，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操蛋吧？”
南潯沉默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