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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櫻往門口望去,只見馮嬤嬤帶著兩個丫鬟拿了個托盤進了屋,瞧見連成璧仰著頭;鼻子上蓋著的帕子透著紅,盆子裡的帕子上還帶著血,“十爺這是肺噪血熱,年輕不受補養才流得鼻血,要用冰。”她一邊說一邊自托盤裡拿了兩塊冰敷到帕子上,又捏了連成璧的鼻子,過了一會兒才鬆手,總算是把鼻血給止住了,又拿了冰帕子替連成璧擦了臉,讓梨香和麥穗扶著他進裡間去換掉沾血的衣裳。
馮嬤嬤見連成璧進了裡屋,這才小聲跟許櫻說,“十爺自小到大就沒生過什麼大病症,瞧著雖說瘦弱,可卻是康健得很,十奶奶大可不必急著給他補養……”
許櫻臉一紅,雖說她兩世的年齡加起來比馮嬤嬤大多了,瞧見她眼睛裡的責備臉還是通紅通紅的,“十爺血氣方剛,身子自是好得很,我平素勸他多吃些溫涼降火的東西都來不及,怎會給他亂補養。”
“若不是十奶奶給十爺補養多了,怕就是十爺去外面應酬不曉得厲害,胡亂吃東西的緣故。”馮嬤嬤臉也有些紅,她原以為是許櫻心急有孕,這才急著給連成璧補養,卻沒想到許櫻一臉的坦然,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樣。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忽聽裡屋的梨香大聲說了一句,“難不成白日裡的參雞湯不是你送的不成?”梨香素來話少,輕易不與人高聲說話,更不用說是在主子跟前了,她今日一高聲,倒讓屋裡屋外的人都吃了一驚。
過了一會兒梨香拉著臉通紅通紅的麥穗到了西次間,一言不發地跪了下來,“是奴婢無狀,請太太責罰。”
許櫻瞧著她眼睛裡轉著眼淚,臉上滿是憤恨之色,又瞧瞧麥穗那一臉的羞愧,心裡自是清楚了三分,“你們倆個先下去吧,等會兒再找你們問清楚緣由,梨香,你在主子面前大聲叫嚷,念你是初犯,只罰你半個月的月錢,你可知錯?
梨香磕了個頭,“奴婢謝太太恩典。”
許櫻又瞪了麥穗一眼,她因麥穗是在自己母女最難時到得自己母女身邊,素來忠心耿耿,對她多有體諒,硬生生把她給慣壞了,自己苦口婆心的勸阻,竟也沒能勸住她,她明面上答應了,暗地裡竟然一轉身就私下裡送參雞湯給成璧,自己自許聰明,沒想到竟被麥穗這樣的心腹矇蔽至此,她嘆了口氣,她素來是冷心冷肝的,何必做那小女兒態,麥穗真是壞了良心,這人真是留不得了。
馮嬤嬤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將嘴巴湊到許櫻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許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點了點頭,“老爺的鼻血止住了,天不早了,你們都去歇著吧。”
所謂的火大,自然是要洩火,就算是流了一注鼻血,連成璧還是威猛得很,弄得許櫻連連求饒,一直到窗外泛起了魚肚白才得脫身,“那雞湯真有這麼厲害……倒把你……”許櫻有氣無力地說道,她本來生得白皙,此時渾身泛著粉紅,臉上帶著□,一副嬌軟無力的樣子,讓連成璧差點兒又流出鼻血來,瞧著她一副無力承歡的悽慘模樣,只得微喘著撥開許櫻額頭上的亂髮,用力親了親,“誰讓你派人送參雞湯給我……我在馮嬤嬤面前都沒提,若非梨香多嘴……”
許櫻不知怎地不敢看他的眼睛,推了推他,“是我不好……我伺候你一夜了……您饒了我吧……我好睏啊……”
連成璧瞧她目光有些閃躲,心裡就有了幾分明白,摟著她翻了個身,讓她枕著自己的胸口,拿被子把兩人蓋嚴,“別瞧我,別動,別說話……”
許櫻在被子裡縮了縮,她原覺得兩人粘在一起,身上全是汗,又有那些個粘乎乎的東西,若是不盥洗就抱在一起睡,簡直是又髒又臭,這個時候真是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依靠在汗津津的男子懷裡,竟不覺得有多髒,只是粘乎乎的難受,本以為自己累極了睡不著,想著一會兒有勁兒了一定要起來洗一洗,穿上件衣裳,卻是一閉眼睛就睡著了。
待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杆了,只覺得自己身上乾爽了不少不說,連被褥也被換過了,她低聲喚人,“綠蘿……”可別是這些丫鬟們替自己擦身換得衣裳,否則真要羞死了。
綠蘿掀開了簾子進了屋,撩開了床帳,瞧見許櫻嬌軟無力地躺在床上的模樣,身上斑斑點點滿是被蟲子咬了似的紅痕,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她別過臉去將床帳別好,“姑娘可是梳洗?”
許櫻拿被子將自己蓋得只剩下頭露在外面,“是誰替擦洗的身子換得衣裳?”
“老爺說太太您昨個兒晚上流汗流得多,要擦洗,只讓奴婢們預備了水和十幾條帕子,不讓我們進屋,連被褥都是奴婢們拿到門口,老爺親自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