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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雖然以小鎮的標準是光鮮的,但也不是能叫了餛飩不吃的,她咬了一口餛飩,佯裝無意地問自己身旁的淑瑩表姐,“剛才那幾個人是誰?”
“咱們后街的吳有財唄。”淑瑩頗有小八婆的本色,當下一邊吃著餛飩一邊極利索地跟許櫻講楊吳兩家的恩怨。
原來吳楊兩家是多年的老鄰居,卻也有一段公案,兩家買宅子的時候,宅基地有些糾紛,楊秉誠常年不在家,楊老太太也不是愛爭短長的人,就任他們佔了半米多的地方。
後來兩個兒子娶了媳婦,陸氏發現不對勁兒就找吳家理論,偏吳家也有在京中做官的親戚,並不把陸氏放在眼裡,陸氏是個較死理的,楊純孝聽媳婦一提醒,也覺得自己家吃了很大的虧,當初爺爺死的時候可是定了這宅子是祖宅,怎麼能讓人佔了半米去,兩夫妻與吳家好一頓的掰扯,吳家理虧,讓了半米。
誰知道前年過年的時候吳家做官的那個二老爺一家從京城告老還鄉,聽聞這事兒覺得自己家吃虧了,失了面子,再加上陸家遠在京城,又是無實職的翰林,楊家不過是個舉人,為這事兒又爭執了起來。
這回不止是楊純孝兩口子了,楊老爺子也覺得吳家過份,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自己家要回應屬於自己家的竟被說成是欺負,又弄了個互不相讓。
楊純武與吳家的人當街爭執,打了起來,雙方都受了傷,甚至驚動了縣令。
兩家的仇越結越深,後來竟鬧到要打官司告狀來擺平此事,說起來兩家都是讀書人家,又是同鄉,為半米宅基地弄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不妥。
一直到今年楊純孝考中了進士,又授了官,吳家雖功名還在,下一代裡卻沒有什麼有出息的,自家又不佔理,悄無聲息地退了,花氏還要窮追猛打,被素來有理打遍天下,無理寸步不
行的陸氏給攔下了。
兩家人現在是見面互不說話的狀態,走的那三個人,就是吳家的人。
許櫻心想若是像上一世一般,大舅舅科舉不成,無顏回鄉做了舊同窗的師爺遠走他鄉,這官司莫不是要打下去?
有道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舉凡地方官遇上這種兩家大戶相爭的,莫不是吃了原告吃被告,所謂雙方皆有功名,頂天也就是能讓地方官吃相好看一些罷了。
可自己的外公是個固執的,他又認為自家佔理,怕是不會上下打點那一套,若不是大舅舅中了進士,這裡面的事怕是要糾纏不清了。
外祖母家後來勢微,難道是因為這事兒傷了元氣?
唉,可惜她年齡太小,這種事知道的不多,所謂造化弄真的如此弄人?
當天晚上楊氏跟許櫻一起睡在楊氏未出嫁時的屋子裡,楊氏沒有跟女兒講楊純孝默寫許昭業的習作中了進士的事,只是一個人瞧著窗外明月,想了大半宿的心事。
她本以為女兒也睡得香甜,誰知到了半夜許櫻忽然坐了起來,睜開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睛跟她說:“娘,我把你給我做的那件衣裳帶來了。”
“什麼?”
“咱們把衣裳藏在姥爺家裡好不好?”許櫻這半宿想得多了,一是想要不要拿這銀票用錢生錢,可她們孤兒寡婦,必然不能自己出面打理,許櫻有一肚子的生意經,卻無處施展,更不用說賺了錢也不敢明面上用,自己母女的生活得不到什麼真正的改善,必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有錢沒地方花,甚至不在自己手裡,這樣的情形下能託付給誰?大舅母方正,不見得贊同她們母女不信宗族卻信孃家,偷藏私產的行為。
小舅母卻過於機靈了,小舅舅人不錯,卻過於憨直了,他們又是夫妻,錢少時還好,若真的收益多了,難免不出問題,這錢是他們母女的保命錢,許櫻思來想去,她是謹慎慣了的人,素來相信財帛動人心,為了錢財親生手足都未見得可信。
而真正可信的外祖母身體又不好,萬一早早去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沒長成,又是一樁禍事。
想來想去只能像是話本里的老地主一樣,把錢埋起來,等待時機再拿出來,許府她是片瓦都不敢動,自己那小院雖然明面上的釘子沒了,暗地裡的可不見得會沒有,祖母正盯著呢,母親報的父親只有撫卹銀子一千兩,真“丟”了,連抓賊都不敢。
楊氏看著女兒的眼睛,從什麼時候起女兒變成了這樣的性子,像是驚弓之鳥一般誰都不敢相信,只是瞪大了眼睛防備所有可能的暗算,她這大半宿想得都
是許昭業的種種,又看見女兒這樣,抱著女兒痛哭了一場。
哭過之後,楊氏擦了擦眼淚,“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