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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王城門前,帶著他的數百暗衛,百姓蜂擁而上要將他千刀萬剮,卻被暗衛擋開,當此之時,穆沼迎風而來,一柄利劍準確無誤地刺進了百里雲鷲的胸膛,血水噴濺,大畜生雲王爺命絕當場。
真正的真命天子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頓時取得百姓的擁戴,高呼著將王城裡那隻披著龍皮的王八也一起給端了,還澤國一個太平盛世,是以才有了她們昨夜在城牆上看到的全城死寂但是王城卻燈火如晝,那是穆沼的兵馬已經攻到金鑾大殿前,而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輸的夏侯義仍在做著強弩之末。
直至死,夏侯義都不能相信自己成功了大半生,便是連自己的生死之交都能殺死,心狠手辣機關算盡的他為何會輸在百里雲鷲一個後生的手中!
他是敗給了百里雲鷲,敗給了百里一族的聰明,而不是敗在穆家手中!若是沒有百里雲鷲,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他的皇權!更沒人能取了他性命!
可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昨夜一夜之間,皇權更迭。
但是這一場皇權更迭,溯城百姓死傷甚重,聽風身受重傷,暗夜傷得也不輕,此刻正在穆府養傷,百里雲鷲受了穆沼一劍後則不知所蹤,連暗夜和聽風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暗月表情嚴肅地將自己從還能說話的暗夜那兒得到的全部事情經過與白琉璃說完,這才憤怒地一拳捶到地上,惡狠狠道:“爺為何不為自己辯白!?為何還要受沼少爺那一劍坐實自己是個大奸人的罪名!?”
白琉璃看著憤怒卻不顯悲傷的暗月,挑了她最想知道的訊息來問:“穆沼那一劍,真的刺進他心口了?”
白琉璃的問題讓暗月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耳目之後才湊到白琉璃耳畔小聲道:“那劍是假的,一碰到硬的東西劍刃就會一截截往裡縮,血也是假的,只是不知道沼少爺怎麼弄的,這是夜夜悄悄告訴我的。”
“……”這是,誆民眾誆百姓麼?這麼大的事他們都敢這麼玩?不怕哪個眼尖的百姓識破這種小伎倆?
心一直緊繃了一個月的暗月這是才鬆了一口氣,“總之爺沒事,聽風和夜夜的命還在,只是聽風和夜夜也不知道爺去哪兒了而已。”
“啊!不好!”暗月才鬆了口氣突然又驚叫道,“半月姐還不知道爺沒事,只當認為沼少爺為了皇權一劍把爺給抹了!我要去找她!”
暗月急急說完就要走,臨走前不忘交代白琉璃,“準王妃,您先去穆府歇著啊!稍後我們再去找爺!”
話音落時,暗月已不見了人影。
白琉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不僅沒有輕鬆,反而愈加沉重了。
如此說來,百里雲鷲是已經不在溯城了,而他們均不知他的去向,想來他從沒有告訴過聽風他們他的另一重身份。
那麼接下來就只能她自己去找他了,去曜月的東北之地——幽都。
時隔幽都滅亡已有百數年,加之史書上對東北的地形記載極少,她必須儘快,儘快趕到他身邊。
只有他自己,她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想要見到一個安然無恙的他!
*
一輛狹小簡陋的馬車行駛在茫茫大雪之中,直到因為風大雪大而不能再往前行,馬車停了下來。
趕車的是一個年紀約莫五十左右的大伯,長相敦厚,因為常年勞作的緣故,面板黝黑乾燥,因著此處風大雪又大,他黝黑的臉膛被凍得通紅乾裂,此刻只見他坐在橫欄上轉過身衝馬車裡的人大聲道:“這位爺,前邊雪太深,馬車已經不能再往前了!”
“那我便在這兒下車吧。”馬車裡的人淡淡應聲,說完話從前邊的車窗遞出一小錠銀給趕車的大伯,“這是這一路的銀錢,還請老伯收下。”
老漢面朝黃土背朝天干了一輩子的農活,數的都是錢吊子,何時見過這麼多銀錢,即便是一小錠銀,但對於農戶人家來說,已然是寶貝樣的了,這使得敦厚的老漢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哪裡能收爺這麼多銀子。”
“老伯送了我這一路就該是給這麼多銀錢,冬日裡沒有收成,老伯還是收下吧,莫要再推辭。”馬車裡的人聲音雖冷,但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溫和,老漢還是不敢收,那人便將銀錢收回,下了馬車,轉到馬車前握住老漢的手親自將銀子放到老漢手裡,禮貌有禮得令人不忍再推卻,“老伯拿著吧,前邊風大雪大,老伯回吧。”
老漢握著手中的碎銀愣愣得有些回不過神,倒不是因為手中的銀錠子,而是因為那位男子的容顏,從男子說僱他駕馬車到這兒來的一路上,雖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