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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筠的雙手在被子下準確地握住吳維以空閒的手,慢慢說:“單位要修房子,我拿到了名額,一年半內修好,兩年內後咱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吳維以有點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驚喜:“是嗎,多大?”
“一百二十多平方吧。”手指從他手指中穿過去,很快十指交纏。
吳維以問:“你有錢嗎?”
“你還不知道我的收入?”陸筠故作驚奇地笑了,“你可是我的領導呢。”
吳維以低低笑了笑,胸腔輕微地震動著:“那就好,我現在大概是什麼都沒有了,連身份都是個問題了,沒辦法幫你什麼。”
這話十足的玩笑意味,陸筠不願深想,順著玩笑說下去:“這些都是小事,只要活著什麼都可以解決的。再說,我還可以養你呢。”
“是嗎,”吳維以輕輕笑起來,似乎極為開懷,“那就好。”
陸筠抬起下巴,在黑暗中準確無疑的找到吳維以的唇親了親,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因為這個動作身體一僵,輕聲說:“雖然你是開玩笑,但我真的很高興。”
狹窄的單人床睡上兩個成年人還是有點勉強,身體的接觸總是那麼敏感。吳維以覺得自己再也裝不下去,輕輕嘆口氣,動了動身子,“小筠,你不覺的太熱了?”
陸筠驚訝,說:“不熱啊,怎麼了?”
吳維以遲疑片刻,想起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於是無奈的開口:“……我只是腿不方便,也是男人啊,你靠這麼近,我總會有反應的……”
陸筠花了幾秒鐘才聽懂他的意思,臉一霎那就紅了,但手一掀被子,人從床上彈起來,伸手去解吳維以的衣服釦子。
吳維以起初根本沒有反映過來,直到感受到胸前大塊的涼意才恍然大悟,這時陸筠的手已經在亂七八糟的開始扯睡褲了。
“小筠,”吳維以捉住她靈活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
他手勁很大,陸筠被鉗制著動彈不得,試探性的掙扎兩下不得其法,咬了咬唇,慢慢說:“你不是說有反應嗎?這樣憋著很難受吧……何況,我也想給你生個孩子,拴住你,免得你再消失了……”
吳維以遲遲沒有回答,隱約間氣息卻不穩起來。
陸筠在黑暗和沉默中自說自話:“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我都無所謂了……”
聲音很輕,字字入耳。吳維以心裡所有的情緒,這兩年來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就像日升月落的潮水般突然變的無法抑制,他一把拉她入懷。
陸筠跌在吳維以身上。臉頰碰在一起,氣息纏綿地交纏在一起。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只有眼睛是亮的,就像夜空裡的火苗閃爍著。
吳維以吻吻她的唇,拍著她的後背,慢慢說:“你現在都這樣自責難過了,這兩年的事情,我怎麼敢告訴你。小筠,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三十五'
風裡聶挾看水汽的味道彌散開來,這一帶比起幾公里的上游揣急的河水溫和得多,尤其是清晨,河水更顯得無害,像嬰兒的牙床小口的啃咬著岸邊。
河邊是國內派來的醫療隊所在的基地,因為地勢平坦,交通方便,往來都很方便,許多地震中受傷的病人被送過來治療——唯一慶幸的,這裡不是震中,大部分病人的傷都不重,但礙於人數眾多,十幾位醫生護士熬了足足兩夜,最後換班休息。
作為帶隊醫生,蘇兆儀忙到昨晚四點做手術,只打來得及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就被另一位女醫生王薇叫起來,“河邊發現了有人昏迷不醒,大概是上流衝下來的。”
這個訊息讓蘇兆儀清醒過來,馬上恢復了精神從凳子上彈起來:“中國人?去看看。”
“人已經送過來了。”
出了臨時搭建的帳篷,恰好看到擔著病人的擔架急匆匆從面前過去,朝最近的醫療帳篷裡進去。
兩人立即跟進去。王薇一邊帶著手套,一邊凝神看了看指著擔架上的人,微微一怔。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功夫,高度的醫生責任感讓王薇很快回神,跟護士打聽幾句,又跟蘇兆儀說:“看來是從上游衝下來的,資料上說上游有一個我國幫助開發的水電站,他也真是命大——”
蘇兆儀根本無心聽她說話,臉色急劇一變,低聲說了句“怎麼是他”,王薇兀自驚訝打算問一句“怎麼蘇醫生你認識他”;話還沒出口,蘇兆儀再次恢復到醫生的沉著冷靜裡去,簡單地“把人都叫過來,馬上全身檢查”。
醫院派來的都是極有經驗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