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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一個變態的想法。”葉瑞航對於莫宸逸可沒有多少好印象,那個總是一副陰測測面孔示人的男人,即使是笑,也是籠罩在冰霜之中的。
人人都有一張偽善的面孔,他更是將偽善發揮到了極致,葉瑞航甚至不知道,他的笑,有沒有那麼片刻,是真的發自肺腑的?
說完這句話,葉瑞航竟是有些後悔了,因為此時他正在思考一個更為憂桑的話題,許瀟然的思維,算正常麼?
“哦。”許瀟然淡漠地點了點頭,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葉瑞航也懶得與她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無論莫宸逸想做什麼,現在都輪不到他去操心,再找不到脫困的辦法,長久被困在這裡,只怕他先要自顧不暇了。
“你說,如果我割破手指,在地上滴兩滴血,結界會消失嗎?”兩人前後走了半響,仍舊沒有找到出去的路,許瀟然如霜打的茄子一樣,頹廢地低著頭。
“為什麼這麼想?”葉瑞航不解地皺著眉,這女人的主意永遠都是餿的。
“不是說狗血可以破除這種東西嗎?”
“你都說了,是狗血!”
許瀟然:“……”她悲催地發現,她沒有敗給鬼怪,先敗給了自己。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許瀟然考慮得雖沒有葉瑞航那麼長遠,但基本的常識還在,若對方一直將他們困在這裡,他們就算沒有被嚇死,也會顯渴死、餓死。
葉瑞航的臉色稍稍沉了幾許,眼角是無邊無際的冷漠,一切用智商能解決的問題,他從未擔憂過,可是,當一個人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他竟是覺得,自己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從不畏懼未知的事物,哪怕是眾人深深懼怕的死亡,他都可以泰然處之。此時此刻,他也不過是勉強裝出瀟灑是姿態罷了,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面對困境,許瀟然就站在他的旁邊,他不能允許她發生什麼意外!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對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許瀟然,葉瑞航歉然地看著她,冷漠不知何時,從她的眼裡褪去,清眸中盈溢著幾許柔光,恰似一彎暖融融的春水,融化了整個世界的溫存。
“唉,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連累不連累的了,很多事情都是命中註定,前面的二十多年,我活的順風順水,想不到一場車禍過後,一切都變了味道。”許瀟然向來神經大條,經歷了這一段時間的許許多多,她竟是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更加沒心沒肺,又或者是看開了。
人世間最值得眷顧與擁有的,她都擁有了,如果她的生命,註定要悄然落幕,那麼唯一遺憾的,可能就是,她想多珍藏一下自己最珍視的人,她奢求有更多的時光,去品味其中的苦與樂。
“其實,我沒怎麼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戀愛中的人應該是怎樣的相處模式,我甚至都不明白,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與你在一起了。不過,我很慶幸,與你在一起的時光,短暫,但是美好,裡面充滿了各種啼笑皆非,我覺得一切都值了!”許瀟然雙眼閃著澄澈的光,方才的恐懼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剩下的只有歡愉與希冀。
“可能你就是我的冤家吧,我當初就想,怎麼有人能把歌唱的那麼難聽呢?”葉瑞航伸出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髮,此時,他腦海裡一片清明。
什麼陰謀與陷阱,什麼家族榮辱興衰,統統被他遺忘,他只是單純地希望,若一切註定就此結束,那麼他希望,這一刻可以凝成永恆。
“啊……是那個東西……”許瀟然尖叫一聲,拉著葉瑞航的手拼命向後退去。
葉瑞航這才注意到,樓道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十分纖瘦,面板乾癟的彷彿脫了水的蔬菜,瘦的跟皮包骨沒有什麼分別。
“白軒說,那個是殭屍!”許瀟然拉著葉瑞航拼命地後退,還好,原本狹窄的樓道此時似乎成了一個無盡的空間,近在咫尺的牆壁似乎總與他們隔著永恆的距離。
黑影一點點向著他們走來,乾枯的身體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空洞的眼球,向外深深凹起的眼眶,在朦朧的燈光裡,十分滲人。
許瀟然甚至覺得,那沒有人類神采淡淡眼球,隨時都可能從眼眶子裡調出來。
“別怕。”葉瑞航向前邁了一小步,本能地將許瀟然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黑影忽然伸出乾枯的手,見慣了大場面的葉瑞航仍舊覺得頭皮發麻,那樣的東西,已經不能算手了吧,醬黑色顏色,像極了熟食店裡的滷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