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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抬眸去看她。她與我像極的面容正對著我。似乎我面前正是一枚菱花鳳影鏡。她精緻的眉眼讓我想起我梳妝之後的模樣。我怔怔開了口。“姐姐。我想嫁給他。那個著一身嫁衣的人。本該。是我啊。”
白朮默然了半晌。將我抱住了輕聲道。“好妹妹。咱們說好了的。再不要想他了。”
“我難受。”我哀哀了回抱住她。聲音又幹又澀。“姐。我難受。”
“乖。你等我一會。等母親醒轉了。我即刻便帶你離開。”
我想說我並不是想走。可白朮緊緊抿著唇似乎一臉慍怒。甩了袖子便走了出去。
阿留還在隔壁屋子裡。我擔心他醒了見不到人會害怕。起身又去了他處。守著阿留坐了一會。天終是亮了。我茫茫然害怕又有些解脫的事情也終於來了。
只是白朮一去不回。我心裡漸漸懸起來。
阿留還未醒。我一時半會也走不開。直到我見著一輪秋陽升至了半空。也還是不見白朮的人影。
我終於有些慌了。白朮不可能不記得回來的路。唯一的緣由便只可能是母親的情況有變。又或是……
我霍地站了起來。顧不得阿留還在睡覺便往外頭跑去。我方才所想的是我永遠都不敢想的。那“又或是”三字之後。若是跟了“陸景候發現白朮的動機”這一句。只怕我們再走不成了。
我剛走出廊下洠в屑覆健I硨蟠珌戇⒘艫牡禿羯�!八賬鍘D悴灰��攣搖!�
我忙回身又進屋去將他抱住了道。“乖。我方才是見你還睡著。既是你醒了。便與為娘一起去找白朮姨母。”
他乖乖點了頭。雙手緊緊攀住我的脖子道。“那我們快些去找。”
我心跳如鼓槌般一陣急過一陣。路上少有行人。想必都是為陸景候今日的良辰吉時去做準備了。剛走近母親養身體的那間廂房。我腳步驀地停下來。這一切都不對勁。
白朮分明是拿了藥過來給母親喂服的。為何此時我未聽見房內有任何聲響。
阿留見我神色怔忡。忙湊近了臉挨著我道。“蘇蘇孃親。你怎麼了。”
身後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我緩緩僵硬得轉過身去。俱是身著戎裝鎧甲的兵士將我與阿留團團圍了起來。為首的。正是小葛。
我伸了手慢慢指了我母親廂房的房門。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老夫人是不是出事了。她與白朮的人呢。為何全都不見了。”
小葛似乎想抬步走過來。我驀地厲聲朝他喝道。“不許過來。陸景候現在忙得應付不過來了便差使你。你定是知道我母親她們被陸景候如何處置了。你快說。否則你再往前一步。我便即刻死在你面前。”
他朝身後那幫躍躍欲試的人回頭一瞥。果真無一人敢上前。我將阿留抱得更緊些。咬牙道。“你與我說實話。白朮是不是被陸景候關押起來了。”
陸景候做事不留情面用盡手段。他先前是要白朮留下做醫官的。若是知曉白朮要走。定是會不惜做盡一切來留下白朮。我此時心口似堵了一團棉花。思緒紛擾亂七八糟。
小葛默然了一會。須臾之後面無表情輕聲道。“蘇大人不必擔心。公子他自有安排。此時屬下來。是請您有事相商。不幹公子的事。”
我幾乎是要嘲嗤笑出來。都是一丘之貉。還說什麼不干他的事。“小葛。你今日最好是實話實說。否則你請不動我。就只能帶回去我一具死屍。你交不了差。只怕你公子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他面色一變。有些急了來看我。“你信我。公子他的確是……”
“住口。”他身後踱步走來一人。玉冠帛帶眉目如畫。尖巧白皙的面容卻不朝向我。只看了小葛淡淡道。“你先帶人退下。我有話說。隱蔽些。”
“陸景候。”我慘慘一笑。“你如今什麼都得到了。為何還要去奪我的東西。我只剩白朮與母親了。你放了她們罷。”
他直等到那些人都退下了。才凝神朝我看來緩緩道。“你母親已經醒了。此時與白朮一起坐在上廳裡被我奉為上賓。蘇蘇。你何時才能不那樣想我如蛇蠍。”
“你將她們請到上廳可有問過白朮願意不願意。”我像個棄婦一般含了淚只想讓他可憐我一番。“還有我母親。你可有問過她願意不願意。”
我母親若是恢復了神志。必不會坐在那場讓我傷心的婚宴之中被當作上賓。便是我這麼軟弱都不願。更何況是她與白朮更似母子一般驕傲的心性。
陸景候退後了一步。朝我懷中的阿留看了一眼。倏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