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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晚的時辰。你去了哪裡。”
他笑了一笑。“想著被困在府裡多日。有些心焦起來。睡不著。索性起身去吹了一會涼風。”
“冬天都到了。吹風也不怕凍著。”我躺下了面朝裡臥著。未閉眼道。“快些歇下罷。過會天都該亮了。”
他嗯了一聲。將門掩上了。外頭漸起的寒風被阻絕在屋外。我的人卻並未被屋內的溫度驟升而回暖。一顆心寒涼到了谷底。
窗戶淅淅瀝瀝漸響個不停。我心中不安得很。又翻了個身朝陸景候看去。他閉上眼的面容靜靜地在黑夜中。我目不轉睛看了一會。他覺察到了。卻是未睜眼。只輕聲道。“下雪了。”
那些雪籽紛紛砸到窗紙上叫囂個不休。我被他驀地出聲嚇得有些不敢喘氣。暗驚了道。“你還未睡熟。”
“你不是也未睡。”他笑了一笑。“你可是在擔心著些什麼。”
“那你可有擔心著什麼。”我換了口氣。勻了半天。才與他不鹹不淡地問道。“外頭的雪。只怕在這裡落地是白的。在那宮裡頭。見血便成了紅的罷。”
他霍地睜了雙眸朝我看來。那眸光如電。眸色似夜。教我微微惻了個寒噤。少頃他又緩了面色。將頭偏了過去。看了眼窗外。“你繼續睡一會。天色像是亮了。我先起去。”
我睜眼看著他利索地披了外袍在身。那袍子暈在一汪淡白的光景裡。竟現出一些明黃色來。我心神凜然。一時有些慌不擇言。脫口與他道。“二哥。”
他雙眉極美地一挑而過。平淡如水的面色起了稍許的波瀾。那雙如墨深得不見底的眸子盯了我來。示意我說話。我腦子裡面亂得很。半晌之後卻稍稍閉了眼。又抿了抿唇。輕聲道。“我不阻你。你小心為上。”
他尖巧的下巴朝下微微一拉。牽出些許的笑意來。眸子彎得一如初見。那雙薄唇吐氣如蘭。音似天籟。“不必憂心。為著你。我也會謹慎行事的。”
他轉了身拉開被寒風吹得直顫的屋門。高高抬起步。直著腰身便跨出了門檻。
我腦中像被狂風呼嘯捲過一般。只是嗡嗡作痛。我默然盯了一會他離開的那扇門。恍惚似乎還能見著他的一襲背影。睜眼又閉。閉眼又睜。人卻還是洠в諧魷止��
我緩緩嘆了一聲氣。人往被子裡縮了縮。似乎他帶著笑意又回來了。我昏沉沉地見他與我側身關了門。頓時一陣如春含夏的暖意襲來。睡意排山倒海一般席捲了全身。我雙目微微一閉。竟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白朮憂心忡忡地坐在我身側。正垂眉看著我。我睜眼之時她卻又斂了神色。隨意地擺出一副再自然不過的神態來與我一笑。道:“正好咱們的早飯熟了。我去給你盛一碗梅花粥來喝。好不好。”
“梅花粥。”話音一出我不禁皺了眉。這樣虛弱的聲音不該是我。“我昨兒夜裡出去時。園子裡的梅花還未開。怎的還有新鮮的梅花煮粥來喝。”
白朮怔了一怔。連忙道。“正是下雪將梅花催引開了。你暫且不忙說話。先吃些粥。”
她說完便要起身。我卻叫住了她。輕聲叫了聲姐姐。她回身過來與我兩兩相對。默然半晌後我張嘴道。“我覺得身子有些不爽利。你老實與我說。我到底睡了多久。”
“不過是一兩個時辰。你問這個做什麼。”她慌張一笑。“阿留一直嚷著肚子餓。我先去瞧瞧翠璃有洠в懈���┰緄慍粵恕!�
“姐姐。”我叫住她。心裡愈來愈平靜。閉了眼嘆氣道。“我到底睡了有多久了。他……可是一直未回來。”
她自然知道我問的是誰。我眼簾前一片模模糊糊。也看不清她遠在門邊的神色。只是聽得她的呼吸聲越來越微不可聞。到了最後。竟是半分聲息都洠в辛恕�
屋子裡現在並未開窗。滿室安息香的氣味充斥著我的肺腑。教我的心性急不起來。我知道那是陸景候走時。順手與我燃的一柱。那一柱便可讓人三日靜息凝神。外加昏沉嗜睡。既不思急躁也不會心生煩悶。我若是隻睡了個把時辰。那香絕對是還未燃盡。
可我眼神環顧了屋內四周。密匝匝地圍了一圈連牆角都未放過。那炷香必是早已燃成了灰燼。也便是說。我足足睡了三日。
或是。比三日更多。
我心有些惴惴。並不是為了我的身體。卻是為了陸景候。他那日天**曉便出了門去。怎的還洠в謝貋懟�
若是在府門口與夏力的官兵起了衝突。那也還好。必定可以被平安遣返回來。
可我擔心便在。他若使了手段瞞著官兵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