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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往後多照拂。”
他將我雙手緩緩籠在他掌心裡。將我一縷鬢髮拂至了耳後。也是笑道。“司春坊的歌姬都可被贖出去。你等我明日再來。接你出去。”
好一個都可被贖。難不成從前女帝將我貶來到司春坊做歌姬時他就已料到。只是那時他尚還苦苦哀求不休。如今教我看來。倒真是一出好戲罷了。
我不動聲色垂眉朝他謝道。“淮公子雅量。只是我這白髮尚不能見人。待在此處倒也不錯。”
“你不想見見你姐姐。”他眸中閃著光澤波瀾。柔聲道。“她前幾日還來找我。說要我想想法子與你傳信。道她快要臨盆。想讓你這個做小姨的取個名字。”
“你也真是。到現下才說。”我掩了袖。嘴裡發狠咬得一口銀牙近碎。露出來的眉眼卻還是要笑吟吟道。“既是如此。便有勞淮公子明日將我贖出司春坊去了。”
“是了。”他志得意滿一笑。“你也莫要擔心你這白髮。我便是收羅天下妙方。也定會讓你青絲重回。”
“多謝淮公子掛心了。往後……”
我還待再說些。他卻是噯了一聲。將手指豎著擋在我唇邊。幾近意亂情迷道。“蘇蘇。喚我行舒。”
我起身朝他盈盈一拜。作出幾分羞赧垂下眉去。似鶯啼宛轉道。“行舒。”
他一時喜極。順勢便將我拉至他懷中抱住了揚聲笑道。“蘇蘇。你看。這最有本事的。也終究還是我。”
我大致能猜出他這話裡的意思。他這一番豪言壯語。也無非是想與我說。縱是夏力與陸景候一個有權一個有謀。也未必能敵得過他向來的隱忍與暗中算計。只要是一朝得勢。氣焰便再不同往日了。
他將我緊緊摟住了。似一刻都不能鬆開手去。我垂下眼簾遮去了眸中的恨意。咬牙還要裝出許多的順從道。“行舒向來睿智。勝在最後也是情理之中。”
這鹿死誰手。到頭來。竟是讓我自己都吃了這說不出的苦頭。
為今之計。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我千萬遍都未有想到。淮寧臣才是禍害了我們所有人的罪魁禍首。
我如今被他抱在懷中。只覺得屈辱憎恨。往日他偽裝的那些好都是歷歷在目。浮在眼簾之前緩緩變得清晰起來。
他嘴裡還尚自在說著些什麼。我不想再聽他的喃喃自語。只得硬著頭皮將他輕笑著推開了道。“行舒怎的如此開心。倒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一樣。”
他將臉挨在我的額心上。放聲長笑一聲。“你自然就是這寶貝。蘇蘇。我真是高興。我等你到今日。你終於是明白我的心意了。”
是。我不止明白你的心意。還明白你這長久的隱瞞之下。昏暗不見天日的算計心思。
他喜笑顏開還在與我訴著衷腸。我扶著額頭低低噯唷一聲。他聲音頓下關切著來看我。“怎的了。身子不舒服。”
我為難道。“許是酒水喝的多了。想睡上一會。那位秦公子想必還在外面等著你。你先與他回去。明日再來見我罷。況且朝臣出入這裡。總歸是不大好的。”
他忙將我扶著坐下。又笑著飲了一杯酒。與我柔聲道。“蘇蘇。你等我明日接你。”
我笑著垂眼一點頭。他又是含著許多的柔情蜜意朝我瞅了半晌。我的面上逐漸露出些不自然的顏色。他笑了笑。在我面上撫了一把。“好了。不打趣你了。你好好休息。記得想我。”
他從來未這般與我談過情意。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暗自沉下心來與他自然道。“嗯。你自去罷。”
他聽言便出得門去。臨了還在門楣處站定了看我許多次。我裝作未察覺。徑直走到了屏風後頭去歇下了。
我躺在床上聽見門輕輕合上的聲音。茫然盯著頭頂上的帳幔。出神地想著方才發生的種種。我憶起從前父親在我小時便教導我的一句話。能忍則忍。到了苦盡甘來之時。你總會有收穫。
所以我便打碎了滿口的牙。還要自己忍著疼意往肚裡吞。淋漓的血模糊了一腔意念。可在最終。我還是能想起我之所以賠笑淮寧臣的初衷。
我不過是為著陸景候能平平安安。其他的人想必都是活得要更好些的。
譬如阿留。已是被女帝帶到宮裡養著。也算作他的造化。我與他母子緣分或是盡了。也不知若有機緣能再見他一面時。他可還記得我這臉保護他們都洠в心芰Φ哪蓋住�
他若知道陸景候是被淮寧臣害成這般田地。也不知會否懷著一些恨意來看他這個小舅舅。
我又憶起了淮寧臣走時的那句話。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