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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穿著實足太俊以至於我都神思恍惚沒法好好說話了嗎。
“蘇蘇,快隨我去那處,”他扯了扯我的手腕,“往西邊的正是求姻緣的。”
我不自覺顫了顫,“將軍可有心上人了?”
他在前面疾步走著,忽而意味深長地回首看過來,卻不說話,輕輕一笑又扭過頭去了。
我撇撇嘴,將軍不是硬漢子麼?也會賣關子這一套?
他已是先行與持著籤筒的老僧搭上了話,我走過去時,老僧已笑著將手裡的籤筒遞給了他。
夏力的半邊側臉完全沐浴在陽光晨曦之中,沒來由地讓我有些心跳加快,他深深朝我看了一眼,閉目虔誠地搖起了籤筒。
我有些站不穩,私以為,他搖籤筒的樣子,估摸著今日太陽下了這玉斜山,他都搖不出一支來。
老僧重新入定,似乎不在乎他搖一日還是兩日,抑或是更久,我卻有些心焦,照這個法子下去,我只怕真的回不了定國公府了。
“將軍……”我見他閉目兀自一臉陶醉,有些不忍心,“您稍微可以搖得再用力一些。”
他聽了我這話,睜眼朝我一瞥,果然不說話地閉目加了些力氣。
我舒了口氣,立時籤筒頓住,一支竹籤應聲而落。
我轉了身,不欲去看,他卻拉了我一起在那老僧面前站定,“還請大師解籤,指點一二。”
我總算,有些知曉他為何求籤了。
卻是莫名有些想走,我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將軍,我先出去轉悠一下,過會兒估摸著籤解得差不多,我再回來尋將軍可好?”
他暗暗抓緊了我的手,笑得眉眼俱開,“蘇蘇,為何不欲聽了再走?”
我用袖子在臉邊扇了扇,“太陽照著大,熱得慌。”
且不論我這浮誇之舉是否被他看穿,他倒是親自拿袖袍替我遮了半邊臉,我正要拒絕時,面前老僧突地出言,“施主,東邊若雨西邊晴,執著太深,怕是難以成就心中所想。”
夏力怔了一怔,“此話怎解?那簽上如何說?”
那老僧有些玄妙地嘆了口氣,搖頭朝我看來,我心裡驀地沉了一沉,強自笑道,“大師看著我作甚?”
他卻突地將那籤擲回了籤筒,拂袖道,“施主,你這籤,我解不了。”
夏力哎著要伸手去搶,我眉心跳了跳,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正經的解籤和尚,遂忙攔住他道,“將軍,佛門講究的是個緣字,若是緣未到,求也求不來,便正如方才大師所說,這籤,只怕是真的解不來了。”
他神色有些僵,緩了許久才面色灰白地喃喃低語了一句,“為何還是如此?”
“還”?
莫非他從前有過心上人,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與她的姻緣之事不成。
我知曉這其中苦楚,忙好言安慰道,“無事,將軍青年才俊,恐怕這姻緣籤早被您那邊的心上人求去了,您等她到時候再來知會您便成。”
他嘴皮子動了動,似要開口說話,卻是扭過頭來看了我半晌,搖了搖頭,閉嘴了。
其實每每喚他將軍時,我都能憶起見放公子那時無暇的容姿。
自他逝後,夢裡見他時他總笑著要我喚他一聲將軍,還寬慰我道,為國身死,便是武將最無上的榮光。
若是他尚在人世,我或許,也不會如此念他想他知他疼他。
凡心生怨抑;林林總總;無非是知而不求;求而不得;得而早失;失卻難捨。
風拂過袖邊蕩起浮塵了無痕,夏力悄悄勾了勾我左手小指,沒有戰袍鎧甲裹身的少年笑得溫良,“蘇蘇,你說的正是。”
我低頭不知作何回應,他卻牽了我手道,“走,趁著天還不熱,我帶你去遛馬。”
且看他興匆匆走在前頭的架勢,說成溜我還差不多。
我笑了笑,也的確許久沒與人玩鬧過,遂跟在他身後與他一齊下了山路去尋他的馬。
“我這馬是當年姐夫親自與我選的,如今……”他話頓了頓,卻突然不說了。
我知他說的姐夫正是女帝的結髮夫君,前朝大慶的聖上,此為禁忌,我也不好跟著多提,遂指了對面的一座山峰道,“將軍你看,春花都謝了。”
春意闌珊篇 十八章 兩廂心思何燃欲(2)
話一出口我便想狠狠扇自己一嘴巴子。
本來他方才便說的是已亡之人,我此時倒還指著謝了的花來與他看與他說,當真是……傻了多時早不知聰明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