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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知道。在我去上京的前一年。也正是那個落雨初歇的午後。我遇見了他。”
從此命盤翻轉。不知是善果或是業報。
秋意漫溯篇 廿五章 阿玄回憶
驟雨初歇好時節。
我在那座橋上愣愣地站著。明明太陽都隱隱出來了。我還痴愣著地忘了收肩上擱著的那把青色油紙傘。
那人從見到我起便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我此時眼睜睜瞧著他腳步悠悠緩緩地從橋頭上了這拱橋。一直行到我面前來。對著還開著的傘挑唇笑。“姑娘。天晴了。”
明知這人肯定不是陸景候。我卻還是兀自瞪著他。陸景候向來對我冷冰冰。只拿我當遠房不親的小妹來看。怎會笑得這樣好看。
他輕輕掀袍伸袖過來。與我接過形同虛設的紙傘。笑著道。“姑娘應該也是這附近的人吧。”
這方圓都是陸氏人的屋宇。我卻一時訥訥不好開口起來。
我小時候被阿媽帶過來住過一段時間。可是族長他們瞧不起阿爸是外地人。阿媽後來又把我送回阿爸那邊。如今阿媽在陸家少爺那邊做工。阿爸下南疆被蛇咬傷身亡。我又被阿媽接了過來。
他又是笑。“怎麼不說話。”
我垂首默然。
三月的綿綿細雨過去。新陽似火苗慢慢灼熱起來。在這一方五彩斑斕的光影下。他負手一派的笑:“我是陸景泉。姑娘也是姓陸罷。”
我埋首便要轉身走。他卻哎了道。“我又不會欺負你。這麼怕我作甚。”
他身形纖弱。長眉墨瞳。都是翩翩公子無意露出的風流。我想了想。還是微微遲疑開口道。“我。我叫阿玄。並不姓陸。”
他些微詫異地挑了眉。果真不再說話。
我道。“你長得有些像陸家少爺。方才我只是看錯。故而才一時未走。”
“陸家少爺。”他笑了笑。神色是我看不懂的。“那個出生便含著金湯匙被眾星捧月一般長大的那個陸景候。”
我忙道。“陸少爺是有本事的人。你莫要如此說。”
“本事再大。也是他爺爺偏心給的。”他眉頭一折。“罷。與你說多了也無用。你既是認錯了。現下便可以走了。”
我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橋下小河裡的幾尾青鯽。扭頭便下了橋。
他似乎在身後低聲嘆了口氣。我心中一動。又重回到方才與他說話的地方。對他一笑。“公子。我就是在陸少爺身邊當差。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可以見到我的。”
我許久未對人笑了。也不知此時會不會有些僵。
他竟是愣怔之後笑得如雨後新筍一般清新不已。“好。我會記住你的。”
後來我回去問阿媽。才知他原來就是一直遊戀勾欄院的堂少爺。
不止是族裡的長老瞧不起他。就連作為他的堂弟的正牌陸少爺陸景候。每每提起他。也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
可我卻總覺得。他不似常人說的那樣壞。起碼。他會對我笑。
他在那座橋上對我笑的次數。比這個陸景候從小面對我笑的還要多的多。
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猶如春雨綿綿潮溼。猶如冬日暖陽和煦。總是讓人舒適不已。
我那時便想。若是他與這陸景候換一換。又該是作何光景。或許。也並不會比陸景候差到哪裡去罷。
後來的新年守夜。全族的人都在祭臺那邊圍著篝火祈願。願來年農事順利出海順遂。家人健康鄰里和睦。我百無聊賴地與阿媽坐在一起。聽她說阿爸生前的舊事。
卻是有一位年輕公子哥端著酒盞從我身邊經過。走出了幾步又折返回來道。“咦。是阿玄麼。”
阿媽經過一天的勞累已是疲憊不堪睡熟了。我輕輕將她靠在我肩上的頭穩住。輕輕抬眼去看他。
那時雄雄的火光在他眸中成了晶亮的兩點。似有簇簇火燭在其間燃起跳動。我以為是陸景候。遲疑著準備起身作禮。他卻半蹲下身子道。“怎麼。就不記得我了。”
他將面容堪堪停在我抬眼視線之內。那樣清晰的眉眼在火的映照下襯出些許嫵媚來。我這才發覺。他與陸景候實在有太多不同。
陸景候是冷的。像冬季狂風驟起的荒原上一塊頑固堅硬不通情理的冰石。
而他。卻是春日裡帶著風情萬種的薔薇花。迷人且帶著綿軟的刺。讓人只想更親近些。
那之後。他時常來見我。
阿媽不許我與他過密來往。說我日後即便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