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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佰春扶著易容,將他帶離寢宮。
歐意如突然意識到施佰春想做什麼,慌亂地喊道:“小七不要,快把我放下來!”
施佰春將歐意如帶入藥房,將他扶進偷偷鑿開存放那些醜得要死毒物的密室裡,也不理會歐意如的淒厲吼叫,只顧著安頓好歐意如後,把裡頭的蠍子蜥蜴蜈蚣有的沒的往外搬去。
施佰春還記得歐意如不喜歡這些東西,要他和這些毒蟲共困一室,實在太委屈他了。
清乾淨後,施佰春將懷裡那瓶天青色的藥瓶撥開,拿了一顆藥放入歐意如嘴裡,再仔細將瓶子放入歐意如懷裡,低聲囑咐道:
“紫豪丹的解藥我替你制好了,花了我很多心血啊,你可要收好了!記得每天睡醒後就服下一顆,還是一樣,只一顆就好,多了傷身的。連續用下三個月不間斷,你這毒便會解了。但是……你千萬要聽好我接下來說的話……但是這解藥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兇險異常,一經吃下以後便一日都不得間斷,聽著,一次都不可以間斷,否則經脈逆行、毒血回滲五臟六腑,到時是神仙也難救,只能等著迴歸極樂了。”
施佰春頓了頓,又笑道:“別這麼瞪著我,我知道你怨我惱我,但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來得好。我去引開小氣鬼,你耐心在這密室裡待著。這地方是我自己閒著無聊親手挖的,你府裡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安插進來的眼線也絕對找不著你,你只要乖乖的在這裡等援兵回來便成,不會有事的,有我護著你。”
“施佰春,你更答應過不會離開我!”歐意如急急說話。
施佰春不讓他多說,快他一步伸手將他的啞穴點了。
施佰春胸口劇疼,方才硬是衝開穴道的結果令她內息驟亂,幾番強加壓制到最後竟已是無法再忍,這時冷不防哇啦一聲吐了幾口血出來。
施佰春吐完血後抬起頭來,嘴角衣裳盡是怵目驚心的鮮紅色澤,卻仍賴皮地笑著。
“我後悔了。”施佰春說。
歐意如看得焦急,卻吐不出半句話,只能睜著赤紅的眼焦亂心急。
歐意如跟著嘆氣道:“我爹孃要知道她女兒這麼不爭氣,連仇也沒能耐替他報,肯定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吧!但冤有頭債有主,一件事歸一件事,我先喜歡你在先,才惹出後頭這麼多事。所以爹孃想算帳,也該算在我頭上。罷了,女兒接下來便要去和他們會合了,只希望他們見到我別太生氣……不知道娘會不會一起來接我……希望不會被擰耳朵……我是個不孝女啊……”
施佰春平靜地往外走去,緩緩關上密室的門,隔絕雲傾憤怒慌亂的眼神。
“……愛若忍,讓之間流沙,且看世間多少繁華……”隔著厚重的石門,施佰春的歌聲隱約傳來。“恨若心,望斷天涯,一劍斬不斷牽掛……”
若無愛,哪來恨。
如今一切歸去,愛憎俱滅,又何苦計較恩怨情仇,誰欠誰多?
☆、第一百章:束手就擒
熙王府外有城垣圍住,牆高五丈有餘,周圍四門緊閉,城垛口上密密麻麻地排著手持弓箭的白衣侍衛,往下一探,黑壓壓一大片則是皇城裡的禁衛軍。
雙方劍拔弩張,戰事猶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施佰春抬頭望去,輕輕咬唇看來她這次真的……
雙足輕點,身形輕盈地躍上牆。
“又下雪了啊……”她抬頭看了看,大年三十當晚見不著月,黑漆漆的夜空裡還飄落著雪花,施佰春覺得有些冷,便將白襖拉緊了些。
低下頭,墨色齊腰長髮隨風亂舞,施佰春跳到隔壁那顆樹上半依半靠神色盡顯慵懶,不是她想用這種姿態而是身體狀況實在不允許。
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對著下頭領軍的歐意折梅大聲喊道:
“我說小氣鬼啊,你也忒狠心了吧,大過年的不讓眾家弟兄們回去和親人團圓,還在大晚上的把人帶來打熙王府,就你這樣啊,怕是當上皇帝,也無法得天下萬民之心!”
“施佰春你信口胡謅些什麼!”歐意折梅笑著:“五哥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領罪?還是他太過害怕,夾著尾巴自己先逃了?”
施佰春靠在大樹上蹲了下來,姿勢頗為不雅地以手撐顎,端倪著湘王殿下。
施佰春突出一個靦腆的微笑,她說:“你家五個大美人兒是我的心肝寶貝來著,我哪捨得讓他出來拋頭露臉,和你這種背信忘義、恩將仇報的陰險小人見面呢?更何況你家五哥剛剛才累壞了,現下躺在寢官裡起不來,睡得正香呢!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