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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著、急著、難受著。
施佰春不理他了。
春波樓事件後施佰春愈發愈少說話,有時她只是盯著藥鍋,有時盯著若然,但當她認真地盯起水井裡的水來時,王府裡的侍女們便也會緊張地盯起她來。
怕她想不開跳下去。
這時施佰春總會扯扯笑,擺擺手,又回到藥房裡去。
發生那件事後施佰春藉口藥快成了,便住在藥房裡,而若然更是被施佰春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那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娃兒終日就縮在牆角,只有喂藥和用飯時肯走出來些,其他時候則是不言不語地看著門口。
若然偶爾見歐意如過來看看施佰春,便又會知驚弓之鳥似地開始尖叫。
施佰春曾經不止一次告訴歐意如暫時別過來了,然而歐意如卻像防著什麼似地往若然那處看去,直到施佰春的臉真的難看起來,歐意如才轉身走開。
而那時歐意如的臉,通常比施佰春更難看。
這天一大早,湘王府派人來拿解藥。
施佰春把昨晚就擱在若然身後藥櫃裡的白色藥瓶給了那名太監老公公後,又專注回歐意如的解藥上。
黑褐色指尖大的小藥九,瀰漫著濃濃藥味,這是她花了無數精力才做出來的解毒丸,專化紫豪丹的毒性。
只是,離完全成功還差那麼一點。
以毒攻毒的解藥對身體而言傷害非常之大,遠遠超過她之前做給歐意如的那兩味藥。歐意如服下這些藥後雖然可以解了紫豪丹,但劇毒也會滲入他的五臟六腑,讓他身體落下病根,比如今更加虛弱。
想到這,施佰春也不得不佩服起他大師兄來,這世間能令她神醫施佰春頭疼不已的人物,除了她這大師兄還真沒第二人了。
施佰春跟著拿了個大碗,把制好的藥丸全倒進去,跟著舉起左手放在碗上,抽出那削鐵如泥天襲匕首,咬住牙緩緩地往手腕上一劃,只看見肉綻了開來,鮮血漸漸地冒出往大碗內流去,而後血越出越多,活像一條蜿蜒小河匯聚到盛著藥丸的碗裡。
直至血液漫過藥丸,將其完全淹沒,臉色蒼白的施佰春這才抹上金創藥,拿條帕子將傷口牢牢扎住止血。
泡在血裡的藥丸慢慢將珍貴的藥人血吸了進去,漲大成兩倍,呈現出溼潤的黑紅色澤。
施佰春懶得等了,便將手貼在碗旁輸進真氣,利用內力將藥丸內的水給蒸乾,然後拿了歐意如在用的天青色的琉璃瓶出來,一顆一顆地細心將化成了暗紅色的解藥放入瓶中。
如此一來解藥便算完成,接下來,等交給歐意如,便再也沒她的事情了。
施佰春晃著瓶身,這樣想著。
抬頭,見天清氣朗,出了個大太陽,是冬裡難能可貴的好天氣。
回頭,若然還是瑟縮著躲在牆角望著門外,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
施佰春真是覺得不忍了,便走向前對她說:“若然,今兒個暖和多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若然不說話,只是抬頭恐懼地仰望著她。
施佰春柔和地笑著,慢慢地攙起若然的手,也不敢過於用力,就只是輕柔地扶著她,稍微攬著她的腰支撐她身上泰半重量,兩個人一步一步地往外頭走去。
本來外出時,施佰春就愛戴著人皮面具去胡鬧的,今天沒了那種心思,省了面具,這才發覺無論走到哪裡,那些個和她說過話吃過飯的街坊們,沒一個認得她了。
施佰春和若然一路往春波樓那方向走,然而到不了春波樓,她們便在河畔坐了下來。
今天是大年夜,明兒個便是年初一。
街上四處喜氣洋洋的,到處都是忙著過節的人。
施佰春拿著包糖吃著,也給若然塞了兩顆。本來以為,今年可以一家人團圓,圍著桌子吃頓午夜飯的。她甚至想好要拿什麼藉口帶歐意如一起回去,就在以前的施家大院,把所有燭火都燃起來,驅盡春水閣的無盡黑夜,好好地,和自己最親的人,用上那麼一餐飯……
原本,都這麼想了好的,就在今日這個難得的晚上。
如果不發生那件事情的話。
“若然,我真的想回羅莎谷了。我覺得外頭還是不太適合我,人心藏得太深,誰也沒辦法看清楚誰……”
施佰春閉著眼躺在河堤旁的長坡上,迎面吹來的風微冷,但她卻想把自己凍僵了也好,腦袋僵了,便不用逼自己想這些事情了。
“若然,你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