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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的馬伕不說話,只是直馳著。
這位老兄奔趕的速度極快,鞭子打得兩匹馬都口吐白沫地快累死了,後來中途在驛站換了良駒打了糧食清水,送進車廂後便又回到原位上駕起馬來。
☆、第五十六章:重逢
一覺醒來身處異地讓施佰春嚇壞了,只是她見馬伕雖然不說話,但對她也毫無惡意,這顆心才安下一半,然而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地。
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馬伕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帥哥……
只是這幾日的落差始終無法還原。
幾日之後,馬車終於駛入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馬伕在城裡最大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馬車停止時的力道讓車廂中啃包子的施佰春一個跟頭從座位上跌了下來,簾幔忽地由外頭被掀開來,溫暖冬日下,那張許久不見的天仙容顏映入施佰春眼簾,讓施佰春張了嘴,嚇到了。
“小白!”施佰春鬼叫了聲,她不敢置信的瞪著那雙桃花眼。
“還不下來,一直待著作甚!”歐意如拉著施佰春,將她扯下馬車。
歐意如力道不分輕重,扯得施佰春手臂上的傷口又痛,疼得齜牙咧嘴地直皺眉。
見到施佰春臉皺在一塊,歐意如頓了頓發現自己的粗魯,遂鬆了力道,攙起施佰春將她拎下馬車。
直到客棧上房裡頭,施佰春才開口說話,她望了望這間打掃乾淨幾乎找不到灰塵的客房,有趣地問道:“這裡離血衣教頂多十日路程吧,你怎麼會待在這裡,不覺得太危險了點嗎?”
幾乎是習慣性地,施佰春反手扣住了歐意如脈門替雲傾切脈。歐意如不悅的反手掙脫,誰知施佰春緊隨在後,手腕翻了兩翻,最後還是自己停了下來,讓施佰春握住端詳脈象。
“這幾日可好?”施佰春抬頭望著歐意如。
“……”歐意如想說,一點都不好。
“脈象沒什麼大礙,你有定期用藥,不錯。”施佰春接著將歐意如衣袖往上拉,露出他那日幾乎被被皆如蕭砍斷的右臂,撫了撫上頭結痂不久的傷口。
“傷了右手筋脈,他是存心要讓你不能再使劍嗎……”施佰春低低說了聲,而後又粲然一笑,“不過有我施佰春在此,死人都能救得活,續筋接骨小事啦!”
“我用了你留給我的金創藥,傷口好得挺快。”歐意如聲音低了下來,言語間少了剛才的那種冷淡霸氣。
“嗯嗯,我再調兩副內服的藥給你,這手很快就會和以前一樣了。”施佰春吩咐小二拿來文房四寶,藥方開好後拿給歐意如,見歐意如沒有接下的意思,施佰春將其擱在桌頭。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施佰春疑惑地問。她猜絕對沒那種巧合,自己在馬車裡頭醒來,一下車,便剛好見到小白。
“血衣教的人說你死了。”歐意如淡淡道:“那混帳越是想和我作對,我越是不會順他的意。就算你死,我也不會把你放在血衣教裡。”
“所以你安排人把我給劫了出來。”施佰春眨著桃花眼問。
“不只這些,我派去的人還意外得知其他訊息。”歐意如那眼角的幽藍蝴蝶一閃,一把銀劍忽然抵住施佰春咽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施佰春咂舌。
不過幾經生死的她,已經不會在乎了,只是,為什麼他們威脅人的時候都喜歡拿她的脖子出氣?先是皆如蕭,再是素素,後來的張玉健,現在的歐意如,怎麼一個個都這樣。
她施佰春的脖子就那麼好欺負啊!!
“你和皆如蕭關係匪淺,接近我究竟有何意圖?你是皆如蕭的人,卻冒險近我身,騙倒了我,你很得意?”歐意如目光冰冷,像看個陌生人似地望著施佰春,琥珀色的眸子裡了無半點溫度,只有滿溢的殺機。
施佰春愣了愣,見歐意如那副冷漠的神情,又想起大師兄喝醉酒那夜說的話。
大師兄說他沒見過歐意如失常,施佰春明白像歐意如這樣一個冰雪般剔透的人將自己放入心裡過就已經過於難得。想過一回以後,施佰春釋懷地笑了笑,也沒太在意這人拿劍指她的事。
“我也是那天在玉雪山莊才知道,原來我家金蛤蟆大師兄的本名叫做皆如蕭。天地良心,我施佰春騙神騙鬼也不騙你,你看,他那劍傷口還在,”施佰春將衣領拉開,露出半寸長的淡紅劍痕,再說道:“那日要不是師兄臉上的人皮面具被你給砍裂成兩半,讓我認出他來,現下叫施佰春的傻子可能已經在奈何橋排著等候孟婆湯了,哪還有命站在這裡和你這大美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