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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得煩了,皆如蕭一掌打在施佰春胸口傷處,疼得施佰春悶哼幾聲,血都滲了出來,溼了胸前衣裳。
人還活著,心卻已經死了。施佰春也是知道的。
施佰春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把大師兄的心醫好,就如同她不知該如何,才能把死去的娘救回來一樣。
她想起被大師兄斷臂的歐意如,想起玉雪山莊的屍橫遍野與血流成河。
殺戮無盡……
莫非這就是江湖……
既然大師兄不肯給他解藥,那她自己做也是一樣。
休息了幾天,傷口也好了三四分,施佰春摸黑到了無人看守的藥房,翻箱倒櫃把人家珍藏的草藥全搜了出來。
紫豪丹既是從血衣教出來的,血衣教的藥房裡想必也留有幾件製毒的原用毒草。
拿著一顆從大殿柱子上挖來的夜明珠代替蠟燭,施佰春就這麼在藥房裡開啟一堆罐子箱子翻來翻去。
“孔雀膽、曼陀羅花、斷腸草、見血封喉和鶴頂紅……到底也猜對了一些……”
“柳桃……這個毒……礬石……這個更毒……”施佰春念著找到的藥名。
翻著翻著,她嚇了一跳。
“哇靠,好大一條五彩蜈蚣……”
又翻了一陣。
“他妹的,師兄哪裡找來這麼肥的一隻雪蜘蛛……”
這藥房越看是越恐怖,若不是師父自小把她練成了百毒不侵的藥人,這藥房她進得來也出不去,單是摸了這些東西她怕自己都會毒發身亡。
再翻翻,“淫羊藿、菟絲子、麝香、五味子……春藥壯陽的……”
另一頭,“何首烏、龜板、人參、雪蓮花……這倒比較正常了……”隨手拿起一朵雪蓮花嚼了嚼,香氣撲鼻,行氣補血,這對她的傷口可有幫助了。
這夜她在藥房裡忙來忙去,大抵知道了師兄慣用什麼毒,但若真的要做出解藥,施佰春想不花個兩二個月也難。師兄出了谷以後用毒手法方面大有精進,而自己雖然盡得師父真傳,卻只擅長醫病強身,解毒方面還是弱了點。
於是接下來幾天,走到哪裡也沒人管,施佰春乾脆被子枕頭拿著,睡到了藥房的泥地上。
大火爐的火沒日沒夜地燒著,藥房裡熱得她的臉整天通紅。
師兄似乎正在忙,那天的英雄大會事情鬧得那麼大。所謂的正派人士應該都對大師兄恨之入骨了,現下說不定開始反擊血衣教了吧?
施佰春拿著蒲扇扇著,面帶沉思,也許該叫二師兄和三師兄四師兄一起來把大師兄綁起來捆回谷去,從此不再涉足江湖,這風波才有平息的可能。
只是……要綁師兄絕對沒那麼容易。
把師父也抬出來,不知可行性會不會大些?
胡亂想了想,火爐裡的藥也快好了吧,施佰春扇了扇扇子,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來。待藥好了,便先離開這裡去找小白,給小白吃了比較重要。紫豪丹那毒性可烈,世間恐怕也只有小白承受得了吧!
嘴裡又唱起小調,曲子沒有姑娘們的婉轉多情,倒有分男子豪情,她嘴裡哼著,扇子也搖著。
“我還道怎麼幾日不見你,原來跑這裡來了。”突然一陣慵懶的男子嗓音,打斷了施佰春的歌聲。
她一回頭,只見皆如蕭黑褲之外單罩一件外袍,袍為絲做,料薄而透,兩雙臂膀如白玉無瑕,結實的肌理隱約看得見,還有那帶笑眼眉、裸露的胸膛、緊窄的纖腰,施佰春看得血氣上湧,差些沒噴出鼻血來。
“師兄這麼晚還沒睡?”施佰春連忙陪笑。尷尬、真是尷尬啊!雖說從小就知道大師兄美,但大師兄以前可沒對她擺出這身蕩人心絃的姿態過。
“在我這裡唱淫聲蕩語,你當我這兒妓寨了嗎?”皆如蕭如是說著。
“師妹我只是閒著無聊等藥好,便隨便哼哼了。”施佰春說。
“你的藥永遠都不會好了。”皆如蕭突然燦笑。
施佰春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只見皆如蕭走到爐邊掌力一擊,火爐砰地一聲,裂了,塌了、垮了。上頭的大鍋子也整個翻進燒紅的炭裡,藥全流了出來,被火給燒乾了。
施佰春張大嘴。
“若敢在我面前製藥給歐意如,下一掌,我就打在你的腦袋瓜子上。”皆如蕭走了過來,拍拍施佰春被爐火映得發紅的臉蛋。
“我明明就不是在你面前,是你自己找來藥房的。”施佰春吶吶地說。
“都一樣。”皆如蕭說。